会长苦心孤诣劝:“好侄子,你别傻了啊,有了钱,多少好医生求不到?原地建个医院也?不是难事。他给你许诺这些,只不过是些蝇头小利,引你上钩而已。”
基德侧过了身?,把听筒拿远一点,轻微叹了声气。
他被病来来回回折磨了半年,本来就瘦得营养不良一样,现在?这么一侧身?,更显得削薄。仿佛听筒里?说?话声音大一些,都能把他吹走。
水手默默看着?。
会长追问:“而且我?怎么听说?,你返航了?见到金井了吗?有没有和军部说?清楚我?们的诉求”
一连串的询问中,发?出啪一声异响。基德愣了下,转身?发?现水手已经从自己手中夺过终端,走到门外去?了。
基德倒是没拦他。
水手算是海盗船上少有的文化人。除了开船和营救的舵手,他还同时?兼任秘书,律师,会计,厨师属于是有事水手干,没事他被水手干。
所以在?基德看来,水手是经常和商会打交道的,两边都是熟人,由水手越界替他说?几句也?没什么。
想到这,基德便放任了水手。他躺回床铺裹上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时?,好像总是冷嗖嗖的。
得喊人来暖床。
商会那边发?现换了人,“喂喂”两声,才听到一道低音:
“是我?。”
会长沉下声音:“我?不想和你说?,我?要和基德说?,快把终端还回去?。”
水手言简意赅:“基德想做自己的事,你不要拦他。”
“什么叫我?拦他,我?这是为了他好!”
“未必。”
会长呵呵冷笑:“我?不为他好,难道你为他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安纳托。你是他弟弟吧?你们兄弟俩虽然长得像,但还是有破绽的。你把你哥哥推下悬崖,鸠占鹊巢,就是为了抢走基德。你猜基德要是知道你居心不良杀了他的未婚夫,会不会弄死你?”
水手停顿一秒,语气又如往常般单纯:“谁说?的?我?就是安纳托,如假包换。”
说?着?,他抖了抖手上的塑料环。
一通电话不欢而散,水手回到舱室,把终端交还回去?。他开门的刹那,床上人警惕摸枪,看到他手上的塑料环,又瞬间放松下来,基德扫他一眼: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没事。”水手嘴唇动了动。
基德勾手指让他过来,荤素不忌地掀开他上衣,数了数腹肌数量,嗯,八块,是这个人没错。你看,不用看脸他也?认得出来的。
基德饶有兴致:“留下来,陪我?过夜。”
水手失笑,按住他的手:“不可?以,您也?太?不省心了,还吐着?血呢,怎么能过夜。”
基德松开手,上半身?朝后靠了几分,刻意拉远了两人的距离,看着?水手那年轻立体的眉眼,又重复一遍:
“安纳托,陪我?过夜。”
这就近乎命令了。
或许叫名字就是有特殊的魔力,话音刚落,刚才还推脱的水手便捏着?他的下颌凶狠地吻上来。仿佛要把他的声音吃下去?一般。
寒冷的舱室,很快拍打起了活泛的热度。镜子上蒙起一层薄薄水汽,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只能看见那灰头发?的青年被抱起来,后背撞到墙面,他收紧腿咬牙吭声的同时?,还在?骂:
“安纳托……你特么是想弄死老?子吗?!”
水手干活认真,途中很少接他的话,但基德知道,这家伙每次被喊到名字,都会丧心病狂地加猛料。
仿佛那是什么驱使他的魔咒。
事后,水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