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领导人,他明明可以独善其身,却亲自过?来营救……这份恩情,他们这辈子也还不完!
人群后方,陆鲟望见白翎,也瞬间结巴起来:“白,白……”
他下意识就像从前一样,叫对方的名字,却被旁边的父亲瞪了?一眼,话再出口时?,便变成一句嗫嚅的:“白司令……”
今时?与往日,已经不同了?。
陆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公会遇见对方,白翎尚且警惕而?疏离。现在?的他,早已游刃有余。
陆鲟偷偷瞧一眼。Omega劲瘦的腰靠在?墙上,像一展绷而?未决的弓。那些佣兵老?将们围在?他身边,年龄大他几轮,却各个眉眼崇敬,殷切地递着手,给他敬烟。
他年纪轻轻,指节扣着烟的姿态却很自然。薄烟氤过?眉眼,他时?不时?点头,说话,准确叫出每个人的姓名,坦然接受他人的恭敬。
那场景,仿佛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而?这一次,只是回?归。
一把绷持的弓。陆鲟在?心里念。
如果有人能拥有他私下的松弛,那该是怎样的幸运啊。
陆鲟并不敢奢望什么。他知?道,白翎肯定要以事业为重?的,否则,也不会和伊苏帕莱索联姻,成为帝国的皇后。
但他抬头时?,白翎正好?转过?眸,微微朝他颔首,算作招呼。
霎时?,陆鲟僵硬在?原地,继而?低下头,脸烫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学生:
“啊啊啊看我了?看我了?,他还记得?我!”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这辈子值了?!
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男神都变强了?,他也要加油啊。
陆鲟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份饭,回?到舱室。
一份给自己,一份给他陌生的室友。
这是逃亡不是度假,饶是陆鲟这种小少爷,也被分配到多人间。
打开门,上铺的室友仍然蜷着,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陆鲟有些担心。之前,他们佣兵被特意嘱咐过?,要照顾一下同行的普通人。监狱生活恐怖,许多人进去都会发疯,患上各种创伤应激和幽闭恐惧症。
别看食堂那些人拥抱哭泣,拉手大笑,也有不少人缩在?舱室里,双目木然,仍然不能从后遗症里摆脱出来。
陆鲟不是心理医生,但他知?道,再严重?的疾病,也得?先吃饭。他敲了?敲上铺:
“你还好?吗?要不要下来吃个饭。”
对方缓慢转过?身,露出黯淡的脸,萎靡地说一句:
“谢谢,我不吃。”
“那怎么行?”陆鲟一听就急了?,“白司令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不吃饭,半途死了?,那不是辜负他的好?意了?。”
“死就死了?,有什么区别。”
陆鲟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当时别上船啊,还占一个位子。那么多人想活,都没机会呢。”
“又不是我愿意的,还不是被你们拽上来的。”男人恹恹地嘀咕一声。
陆鲟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别人救了?他,他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用“拽”这个词,说得?跟自己多不情愿一样。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放这种人上船,是不是禁制环系统出bug,弄错了?名单。
抱着疑问,陆鲟出去找到霍鸢。
霍鸢手里有电子名单,根据房间号一搜,自动浮现信息。他确认道:
“没有错,你屋里那位beta,确实是帝国的紧缺型人才之一。他学术地位还挺高的,业界大牛。”
陆鲟不信。那不就是个颓废中年男吗,胡子拉碴,头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