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实际上也没待多?少天,就待了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我也记不太清了。监狱里没有时钟,除了到点放饭,我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况且,按照实际年?龄,那其实是二十?年?前的事。其中的许多?细节,他?都忘光了。他?只记得自己那时候还是个毛躁的小年?轻,被革兰陷害入狱,整个人各种崩溃挣扎,其间惹到了狱警,还额外?吃了不少苦头。

“对了,我得提醒你?,千万别受伤。”

白翎半真半假地?吓唬:

“监狱里的医生是我见过技术最?糟糕的。我刚进去那会,发现自己的右腿已经坏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天天看?着自己变臭,败血,腐烂,但又?阻止不了。”

“于是我用了点小技巧我挑衅那些大块头,跟他?们在食堂打群架,一个人拖着坏腿打他?们二十?个,成功把自己送进了医务室。我问医生,这玩意能不能治,如果治不好就切掉算了。”

“医生说治不好的,只能切,又?说这不是他?的工作,他?只负责给我涂点碘伏。没办法?,我只好把卡里的钱都转给他?,让他?快点。”

“可是那个庸医为了省钱,居然?只给我打了一半的麻药。他?妈的,半途我就痛醒了”

说到这里,他?发现萨瓦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担忧。他?便枕着胳膊,换了个混球似的语气?:

“说起来,早知道我会结婚,我就把腿骨留下来了。”

萨瓦顺着问:“留下来干嘛,炖鸟汤吗?”

卫生间在货仓,霍鸢下来解手?,正好听到他?们聊天。

“送给我的alpha,每次他?想偷懒省力,我就从?床头柜里抽出?来,给他?看?,‘特么的还没我的骨头硬’!”白翎拍着被窝说。

霍鸢:?!这是我能听的吗?

萨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出?了眼泪,萨瓦“哎哟哎哟”地?抹抹脸,又?有些欣慰。

这臭鸟,居然?有一天能用这么轻松的口吻描述那些过往,也真是被治愈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伊苏帕莱索的疼爱,让他?变得更强大了。

白翎望着天花板的格子,说:

“仔细想想,我好像在那里丢了不少东西,坏死的腿,财产,围巾,还有……”

语气?轻缓,“我的棋盘。”

他?自己打线划格子,自己刷油漆做的。

前世?,他?是十?年?后才拿回的棋盘。那时候的监狱因为结构问题整体倒塌,已经无人看?管。他?便潜入过去,深夜嘴里叼着电筒,和响尾蛇一起,一点一点地?挖,最?终挖出?了他?珍爱的宝物们。后来又?将那棋盘,留在了出?租屋的冰箱里……

他?想送给D先生的,可是没能送出?去。

这次,不仅要救人,取东西,还要……

带着棋盘,和D先生坦白。

·

附属星监狱。

一只鸽子展开圆润的羽片,拍打翅膀飞出?牢笼。在钻出?栅栏的瞬间,它肚子上突然?多?了个小红点,瞄准器发射,砰!羽毛飘落,它掉下来砸到潮湿的地?上,小爪抽搐两下,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熟的焦糊味。

一只皮鞋踢了踢它的尸体,将它踢进了下水道。

狱警和扛着枪的机器人正在晃悠悠地?巡视。

近处,典狱长转过身,笑眯眯地?对众人说:

“如大家所见,本监狱戒备森严,别说是鸽子,就是苍蝇,蚊子,都飞不出?我们的电网。”

首都星刚刚送来1000犯人,负责押送的还是第一军团军官们,典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