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回过神:“嗯?”
他的小鸟眸光躲闪,手臂搂上他的脖子,嘴巴很?硬,身体却?是索吻的姿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唇纹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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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水的人鱼最爱什么?当然是鲜美多汁的肉。
几乎所有鸟类的肉都是柔韧的,大量的飞行?活动使他们?长期保持着低体脂率。尤其隼科猛禽,他们?以其他鸟类为主食,注定要长着更强健的翅膀,追逐更极端的速度。
造物主便给了他们?薄而紧绷的身体,方便他们?俯冲。
隼鸟肢体骨感,胸骨的线条也很?轻薄,掂在手心里有种随时会崩断的破碎感。使用时,只要下手稍微粗暴一些,就有可能?听到中空骨头折断的声音,所以得小心对待,轻拿轻放。
郁沉熟知小鸟的食用规则。
不过今天日头特殊,鸟儿的表现也有些许不同,他的这块小肉很?快变得黏答答,吃起来非常湿润,非常多水。
郁沉很?愉悦,他热心地品尝着滚烫的皮肉,聆听皮肤下面跳动的血管,一切的一切的,都透出食物热气的芳香。与初见时相?比,这只鸟已经褪去生?涩,透露出一些成熟而迷人的风姿,腰弯出新月的形状,后腰窝聚起细密汗珠,他把手放上去攥一把,那只鸟便会发出啁鸣,脸上带着高烧般的混乱,将痉挛的后背靠进他的胸膛里。
32度的天,42度的腹腔。
他像交颈的兽类,把滚烫的脖子缠着雌性,命令他:“Open.”
白翎被迫岔开腿,赤着脚站在客车的窗前。
外?面的光很?刺眼,植物在晃动的视线里疯长,一股潮湿炎热的气味直冲鼻腔。他手足无措想?弯腰逃跑,却?被强制抓着肩膀摁回去。那人多过分?,为防止他逃跑,竟然用脚踝勾住他。
夏季的阳光把胶皮地板晒得滚烫,他脚底板的皮肤在战栗,昂起脖子难受喘气,好像整个人都冒烟了。
“就不能?换一种吗?”站着好不习惯。
“我一向尊重其他物种的生?活特性,鸟类的特性就是从后面踩背。我看过护理书,这样?成功率高。”
特么的,老?混蛋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他不得不接受。
白翎挤耸着肩膀,浑身肌肉时不时抖颤两下,他尽力?没有躲,肢体也很?配合,但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要惦记。
他被弄得忍不住“嘶”了声,却?没有生?气,而是缩了下脖子抖掉不适,转过来,瞄了眼人鱼的侧腹。
那里有伤,被怪鱼的刺扎的,还在淡淡流血。
得想?点什么法子。
白翎以别扭的姿势向一侧弯腰,摸到义肢开关,从钢骨架的缝隙里拽出一张小纸片,撕开上层贴膜,又扭转瘦腰。
肌肉牵一发而动全身,郁沉表情变了变。
他的鸟毫无所觉,反而还伸过手来,“诶,您别动,我贴个创可贴。”
本该在分?化?期内示弱撒娇的亚成鸟,却?反过来给他治疗。
他这只宝贝鸟,总能?在最应该关心自己的时候,关心他人。
郁沉眼神微暗,放任他给自己贴好创可贴,收回手的瞬间?,他忽然发力?一下子压过去,警醒道:“你这样?做真的很?危险。”
“嘶,我做好事,怎么会危险。”白翎差点没骂出来,这个禽兽,有劲没处发了是吧。
“你在我做坏事的时候体贴我,显得我很?坏。”
“……神经病!”白翎破口大骂,“你跟我装什么君子,你有几两肉我还不清楚吗!”
对方握住他的脖子,加码再加码,语调仍旧懒洋洋的:“就这样?,继续骂,白司令要精神起来,坚持下去别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