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罪臣, 也有被诬告的嫌疑。老帝国?覆灭的前两年, 许多人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在那时候, 站队就成了必须要?面临的抉择

是支持大?贵族权贵,推翻伊苏帕莱索?

还是默不作声,继续为老皇帝做事?

水母父亲选择了前者, 事实证明, 这确实是历史的选择。

然而老水母忘了,自己曾立誓效忠伊苏帕莱索。即便老皇帝江河日下, 逐渐失去控制力, 在眼皮子的底下发生的事,仍旧逃不开他的监控。

于是, 在一次结党集会?中?, 一群“革新派”海洋族被抓了。这事原本不打?紧,只要?各自咬紧牙关,坚决认定这只是一次烧烤尝鲜会?,当局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可惜有人惧怕伊苏帕莱索, 不禁吓, 哆哆嗦嗦地翻了供。其?余人为了明哲保身,私下串供,把主谋的帽子抛给了老水母。

原因也很简单:谁让他是个没勋爵没背景的beta?

老水母被抓走, 判了两百年监禁。

小水母降为奴隶,被两百块卖去做仆人。

父子俩的人生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倒霉大?冤种,为什么?别人没事,就他家遭了殃?

入狱前,老水母握着小水母冰凉凉的手,苦心孤诣嘱咐:

“水宝啊,你这辈子都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学我一样追逐权力。你就安安分?分?长大?,做个普通B宝吧。”

小水母年少老成地点点头,拿报纸给他爹擦擦老泪,也嘱咐他爹,在里面好好改造,不要?和其?他海鲜打?架。

“还是我家水宝懂事。”

懂事的小水母长大?之后,成功继承了家族传统:当官,跳反,成为政坛上冉冉升起?且最闪亮的

白眼狼。

海因茨端着水晶酒杯,陶醉地转过?身,环顾自己整洁宽大?的办公室。

这里是帝国?政务厅的顶层,和君主办公室只有一走廊之隔,距离不到五米,不论从现?实意?义还是物理?意?义,都堪称“站在权力的高层”。

但相比他的野心,这还远远不够。

海因茨不禁回想起?自己最近一次去探监的情形。有了他的权势,老父亲在里边过?得相当不错,吃饱喝足顿顿有海鲜,都有力气隔着防弹玻璃臭骂他了:

“你这个逆子!不听我的话,迟早要?遭报应的。”

海因茨捻起?阴白的手指,掏了掏耳孔,“您老自己听听,哪有亲爹这么?咒自己儿子的。”

老水母被他噎了下:“那我还能怎么?说?”

海因茨轻飘飘回:“您该祝我官运亨通。”

老水母握紧触手,不自觉重新打?量儿子一眼。当初那个粉蓝粉蓝一拍脑门?就会?喷水的玻璃球,已经?长成了R级片里触手乱飞的反派,坐在阴影里,优雅倜傥……颇有几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老水母摇摇头,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你登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别看你现?在位极人臣,人人都捧着你,有朝一日走错一步,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一抹幽光从监狱的栏栅斜透下来,海因茨的嘴角若隐若现?:“错。只要?我站在所有人头上,就没人能踹我下去。”

老水母惊恐一瞥,敏锐地问:“你想干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尖头皮鞋翘了翘,海因茨不紧不慢站起?来。老水母知道他要?走,又忍不住朝着麦克风喊: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老子弄出去?”

“外面多的是人想拿我的把柄。”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