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奶,我刚在楼下看到张鸣的车了。”
话音未落,二人就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廊响起张鸣怒气冲冲的声音:“轩意宁在哪!”
“告辞!”欧楚声听到这声音,毫不犹豫地立刻抛弃轩意宁。
办公室的门一开,张鸣就像一个巨型瑜伽球一样“滚”了进来。
“昨天那条项链为什么撤拍!”张鸣愤怒得甚至眼睛里都能看到血丝,“为什么?!”
轩意宁没有理站在办公室中央怒吼的男人,礼貌地把欧楚声送到门外,再仔细关好门,这才款款走回办公桌,把两颗放糖都扔进咖啡杯里:“张总,你这么想去伦敦?”
“什么?”张鸣露出一丝被下属看出心思的窘迫,继而更加愤怒了,“我去哪关你什么事!我现在说的是项链!”
“那条项链有问题,如果昨天卖出去了,张总这辈子大概都别想去伦敦了。”轩意宁非常直接地抬头看着张鸣,甚至比张鸣更像老板,他是轩家的少爷,张鸣这种角色根本连蚂蚁都不算。
“放屁!我看了证书的,没有任何问题!”张鸣突然倾身双手撑在轩意宁的办公桌上,眼睛从下往上直直瞪着坐在椅子里搅咖啡的年轻男人,“轩意宁,是谁派你来搞我的?!”
“搞你?”轩意宁简直气笑,他把银勺扔在小碟子里,“张总,你的对手要是知道原来你这么好搞,一定会非常开心。”
“这条项链的年代对不上,大概率是假的,黑欧泊是真的但项链是新的,不值古董珠宝的价,”轩意宁毫不惧怕张鸣的怒意,“伦敦嘉馥得现在空出来一个副总裁,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盯着,这个关键时刻,你的业绩就差那么一点,又恰恰出现一件可以补足你那么一点点业绩缺口的古董珠宝,你猜这个世界上巧合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
张鸣语塞,一时间表情有些迷茫。
年轻男人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咖啡,偏淡的唇色总算多了一层玫红,他整个人的颜色都偏淡,灰栗色的头发,淡茶色的瞳孔,还有本身就冷白的肤色,只有脖颈上那颗红色的小痣,如同白瓷瓶上点缀的一朵玫瑰,艳丽得简直妖冶。
即便是在盛怒之中,张鸣也不由自主地因为轩意宁的昳丽而有一瞬间恍惚,拍卖行的男人,尤其是珠宝部,经手过太多太多珍宝,对美丽的东西总有些不由自主的迷恋和占有欲。
“如果这条被拍了高价的项链让你的业绩再创新高,助你顺利去了伦敦嘉馥得,后来发现这件珠宝是假的,”轩意宁望着已经开始神色凝重的男人,“你猜你会跌多惨?香港嘉馥得恐怕都留不得你了吧?”
“那么接下来你想去哪里?澳门赌场外的街头拍卖行?”
“你确定?”张鸣的脸已经黑了,“你确定它是假的?”
“百分之七十,”轩意宁做了个七的手势,“如果最后确定是真的,我会在接下来的古董珠宝拍卖会上拍它,一分佣金都不收。”
张鸣摔门而去。
轩意宁脸上的笑意立刻冷了下来,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叫上欧楚声一起朝公司保险库走去。
模拟日光效果的灯光下,那条欧泊项链璀璨非凡,一个角度有一个角度的迷人光彩,项链和宝石托亦有些微磨损,呈现出一种被时光搓磨而沉淀下来的沧桑。
轩意宁抿紧薄唇,从欧楚声手里接过白色丝质手套戴好,然后拿起那条项链凑近自己戴着的珠宝放大镜前,被放大的黑欧泊石色彩丰富,是天然黑欧泊无疑,但是……
轩意宁看着眼前这颗完美无瑕熠熠生辉的黑欧泊,沉默无语。
维多利亚时代的杜克男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杜克男爵病死于1831年,而在中世纪就有“噩运”污名的黑欧泊石,即便后来再次兴起,却又因为一本畅销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