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剑,阴沉着脸用剑拨开帷幔,走向书房内设置的小榻。
果不其然,小榻之上有一个衣衫半褪露出雪白肩膀的女人,容貌同元苏苏有三分相似。
烛火轻晃之间,便是沈让都有几分恍惚。
【叮咚,好感度+30】
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
手握住剑柄毫不留情朝着那人散落的发刺去,喉咙阴沉呵斥道:“穿上衣服,滚!”
青丝被利刃斩断一缕,落在床榻上。
那女人哆哆嗦嗦穿好衣服,连滚带爬离开了书房,刚踏出书房时嗓音发颤腿一软跪在地面上从怀中拿出一张汝南沈氏独有的纸:“二公子…老…老夫人说…若是您今夜未能宠幸奴婢,便让奴婢将这封信务必交给公子。”
沈让叹息一声,他就知道,一定是祖母。
玉书见公子尚未有回应方接过那姑娘呈上的帖子:“姑娘,我们先派人将你送回去。”
“多谢。”
沈让拧眉,看向那一张帖子不悦扫过那床榻之上沾染的味道:“将榻上的东西都扔了,脏。”
玉书颔首:“诺。”
也不知道自家公子是有什么癖好,向来都嫌这些貌美如花的小女娘们脏。
但凡除了家中血脉相连的女子碰了公子的东西,自家公子定然要发火一通然后将东西全然换成新的。
只是有一夜有些意外,那夜公子在长公主府里呆了许久,那夜他亲眼看见公子胸前的衣衫不整甚至唇边还留有殷红的唇印。
玉书想都不用想,便知晓定然是这个疯女人轻薄了自家公子。
他愤愤不平为沈让递上了手帕,沈让擦拭面上旖旎的吻痕后攥着手帕。
玉书看着那脖颈处留下的痕迹不忍直视:“长公主怎能…”
沈让恼羞成怒呵斥道:“长公主?呵…她分明就是个疯女人!”
玉书驾着马车无比赞同:“对!疯女人!”
那也是他头一遭听到自家那素来雅正的公子第一次骂人。
………
不日,朝野坊间都传遍了那骄奢淫逸、沉溺男色的长公主终于择婿一事。
而这位殿下不仅没有选中旁人更是没有择中那近日里不少人巴结的刑部给事中。
刑部之中不少见风使舵的人瞧着这几日林濯都并未再得到殿下青睐,随即比以往更变本加厉嘲讽道:“某些人莫要觉着被殿下看中便能飞上枝头,终归还是君恩如流水。”
前几日因着得了殿下宠爱而风头正盛,便连刑部尚书都亲自拨了几个能立功的案子到林濯头上。
而这其中一个案子便是那说话之人的。
林濯自觉自己如那被人遗弃的丧家之犬,狼狈地看着那些趋炎附势的走狗冲着自己狂吠。
君恩如流水?
他寒窗苦读数年,在那徇私舞弊为常态的科举之上过了层层考核,殿选之上成了先皇钦点的状元。
风光无两,如今竟是要落得要依附于一个女子的喜欢?
林濯看着那狭小窗棂处慢慢透进的正午时分燥热的阳光,听着同僚们时不时传来的冷嘲热讽。
看着世风日下的官场,阖眼时脑中闪过百姓们艰难维持着生计的模样。
可倏然,林濯再度睁眼时,眼中的光黯淡了。
只凭他,又能如何?
手指慢慢收紧,他脑中闪过离世的父亲多年缠绵病榻,母亲含辛茹苦将三个儿女拉扯大,如今小妹刚及笄要选夫家,阿弟也快弱冠了。
仅仅靠着他这点微薄的俸禄只怕是再难以撑下去。
倏然,门外的吵闹骤然一顿,变得拘谨起来。
那人官阶比林濯高一品却是最爱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