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泽面色微变,短短一瞬又恢复正常,一旁的人全看着坛子和符纸上,没有人注意到他。
没有特殊机关,只有一堆任谁也认不出上面写什么的符纸,众人很快失去了兴趣,把坛子放在花园边,众弟子重新开始翻土。这一次直到日落,整个院子都被翻了个遍,再也没能找到其他东西。
姜维麟和王亦泽说了镇上掳人的事。他想法倒也相差无几,道:“是江湖人做的。日子也对的上,这段时间众门派来崛围山的人可不少。”
可是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将血灌入土中,还有药渣和符纸,更叫人迷惑,仿佛置身于层层厚重的迷雾中。
王亦泽和王氏子弟们原本打算到镇上找家客栈好好休息,半路发现这么诡异的事,一群初出江湖历练的年轻人,心底的兴奋高于恐惧,纷纷表示要查清事件真相。
按照一个晚上掳一人的套路,事情要夜里才会发生。王亦泽和姜维麟商量,晚上再到隐玉园查访。于是兵分两路,姜维麟和叶昕回医馆。东洲王氏到镇上找地方梳洗吃饭。
离开前姜维麟带走一点药渣和符纸,回到医院立刻找大夫辨认。
医馆里,大夫手指搓动药渣,半闭着眼嗅味道。
这个动作已经持续一段时间。
叶昕捂着嘴打哈欠,忍不住问:“大夫您到底闻出点什么?”
姜维麟眼风扫她,冷峻端肃。
叶昕闭上嘴。
大夫开口道:“好重的血味,把药味全盖住了,药材久熬成渣,剩余药味不足三四,要分辨出所有,老夫没有这个本领。”
一个偏僻小镇上的大夫本事有限也不出奇,姜维麟还是道谢。
老大夫道:“虽然认不出所有药材,但是大致功效老夫还是辨认出来了。”
意外之喜,姜维麟问:“还请指教。”
老大夫指着黑漆漆一团药渣道:“里面有赤芍、丹参、红花等物,都是活血之物。另外还有肉苁蓉、杜仲、阳起石等附药,虽未全部认出,只从能辨认出的几种来看,这是一幅激发血气的方子。”
叶昕听得糊里糊涂。
姜维麟神色有一丝慎重,“是温补,还是短期内起效。”
老大夫道:“用药极猛,一贴就能见效,如此用药老夫生平仅见,一般人的身体绝对承受不。”
姜维麟把药渣收起,再次和大夫致谢。
老大夫露了一手,抚须自得,见他们要走,好言相劝,让姜维麟不要再用那么激进的方法祛毒。
姜维麟道:“眼盲多有不便,我身体比一般人硬朗,还扛得住。”
老大夫无奈,让药童再给他煎一副药。
两人回到小院休息,叶昕合身扑到床上,抱着被子不想动弹。转头一看,姜维麟洗漱完,坐回榻上吐纳打坐。
两日观察下来,他的作息规矩的吓人,练功也特别勤勉。叶昕嘴里不说,心里却是觉得佩服的。
药童把煎好的药送来,姜维麟饮下,又开始以毒化毒练功,没一会儿,额上就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眉眼滴落下来。大夫提起这种疗法时隐晦说过,毒入经脉,会腹如刀绞,剧痛难忍。姜维麟却十分忍得,一碗药灌下去练功,面如金纸,大汗淋漓,他却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叶昕不错眼地盯着他,脑子里却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溜呢。
想了又想,还是犹豫不决,自己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身份尴尬,还有一个崔琰知道她的所在,可能还不如姜维麟身边安全。
叶昕长长吐一口气,有些沮丧。忽然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弥漫开,她皱皱鼻子,味道越来越重,她起床,循着味慢慢走近姜维麟。他皮肤上渗出的汗渐渐变成血黑色,一道道挂在皮肤上,极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