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姓崔?”管事确认。
崔琰不多话,从腰带上解下一根黑黝黝的链条递过去。
管事接过一看,震惊的脸色无法掩饰,“奔雁。”
这一天起,崔琰正式成为花间派弟子。
……
第二日醒来,叶昕脑袋发涨,按理说梦中的事少有人能记得清楚,她却将梦里发生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崔琰嘴角含笑提剑杀人的样子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她打个寒颤,少年时的崔琰已经如此心狠手辣,现在不是更加了得。亏她在他面前耍心眼还能全身而退。
“醒了就快梳洗,等下要出门。”旁边有人说道。
叶昕转过脸,姜维麟刚运完功起身,木榻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四四方方。
“什么时辰,不能再睡会儿吗?”她一夜做梦,身体还疲惫。
姜维麟道:“不早了,卯时已过。”
叶昕愣了半晌,板着手指头算半晌,放现代才刚过清早七点。
她哀嚎,赖床。
可姜维麟是什么人,平素在门派辈分高,从来不接受质疑的,见叶昕赖床不起,他走到床边,一掀被子,音调平平地道:“起来。”
叶昕无奈起床,洗漱吃饭。清早送饭来的药童对姜维麟的态度从昨日的客气变为恭敬,指着桌上煮熟的鸡蛋说,“大侠,这是街角面馆的寡妇送来的。”又分别指着咸菜和面饼,说这是哪家哪家送来的。
叶昕听得一愣一愣的,满满一桌的早点原来是整条街凑的。
药童又说等会儿寡妇要亲自上门感谢姜维麟为她找回独苗儿子。
姜维麟道:“本是顺手而为,勿需言谢。请告知她不用来,等会我们就要出门。”
药童吃惊:“大侠,你眼睛还没治好……”声音湮灭,他想起来,昨夜这位救人时也是眼盲的,他转过脸去看叶昕。
叶昕专心致志拿帕子包两个煮鸡蛋,一脸怕饿的表情。
姜维麟问道:“附近可有花卉众多的地方,尤其是牡丹花。”
药童道:“牡丹花?却是少见。”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记起,“哎呀,我想起一处,在镇南边,有一个院子,叫隐玉园,原是个大官儿买的,听说被抄家灭族,这园子因为偏僻没有人管荒废了,我们镇有个老头,姓徐,平时就爱摆弄花草,见那个园子里都是好花,时常去打理,据说花开得极好呢。里面就有牡丹。”
姜维麟道:“别处没有了?”
药童道:“我们这么一个破落小镇,一般人家哪里会养牡丹,只有那个园子里有。”
姜维麟点点头。
用完饭后,他问清方向,示意叶昕出发。
白天街上热闹,人来人往,两人之间仍是牵一根绳子,因为袖子遮挡,倒像是两人牵着手一样。叶昕听药童说过掳人的事,在路上观察,果然年轻男子极少。她东张西望,随即发现路上的人都在偷看他们两个。
“奇怪,路上的人都在看我们。”叶昕道。
姜维麟道:“连续几日都有掳人事件,我们这样走在路上,所以引人注目吧。”
叶昕接受他的解释,街头忽然跑来一个干瘦布衣妇人,眉眼瞧着有股精干凶悍的味道,朝着两人冲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响彻长街,“恩公!”
像阵风刮到面前,她扑通朝着姜维麟跪倒。姜维麟手一捞,把人稳稳扶住,手臂如铁,妇人怎么也跪不下去,嘴里只嚷着“恩公”之类的感谢词吸引街上不少人围将过来,七嘴八舌讨论,没片刻所有人都弄明白昨日是姜维麟把人救回来,议论纷纷道:
“哎哟长得跟画里的人一样,居然还这样本事。”
“不是那个小白脸,是旁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