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小心,实在不行出门就蒙着脸吧。”
叶昕没好气道,“不蒙,让她来吧。”
药童不住摇头,身后忽然有动静,他转过身,就见那位眼盲的公子洗完澡走出来,他一身衣服穿得端方严实,腰带系得规规整整,就连刚梳洗过的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披散着,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毛病,就连衣角都服服帖帖的
叶昕看见他,立刻哀声道,“快,我腿好像快瘫了。”
药童不明所以,就看见姜维麟走上前,在叶昕腿上拍了两下,叶昕立刻活动起来,坐在椅子上摇晃双腿。药童看她动作,脸又微微红了一下,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一圈,一拍额头,转身拿来药碗放到姜维麟手中,“师傅说了,毒性虽小,还是要慢着点喝,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刻停下。”
姜维麟客气道谢,喝药之前还问一句,“镇上一共有几人不见?”他刚才洗澡时把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药童道,“三人,一晚一个,已经连续三天了。”
姜维麟若有所思,仰头把药饮尽,把空碗还给药童,道,“有劳小师傅,我们先休息一下,暂时不出去。”
药童道,“那等晚饭的时候我再来,还有药。”
姜维麟礼貌将人送走,转过身,慢慢走到木榻旁。这原是给看护病人的人休息用的,又窄又小。他盘腿坐在上面,开始运功吐纳。
叶昕在山上见过他运功,和老僧入定差不多,没有半点观看趣味,她捂嘴打个哈欠,上床睡觉。床铺比起木榻宽敞不知多少,她舒服的简直想呻吟,抱着被褥滚来滚去。山上被众多门派围困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咬牙撑到如今,是真的倦的不行了。
刚闭上眼,姜维麟的声音传来,“刚才你说不是叶昕所为?”
叶昕放松下来,脑子有点迷迷糊糊,怔忪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镇上年轻男子被掳的事件。提到这个就有点气,她侧过脸来道,“当然不是叶昕。”
“为何?”
叶昕道:“她受了内伤,被围困在孤山上,逃命尚且来不急,吃饱撑着才会这个时候跑下山来掳人。”
姜维麟道:“你认识叶昕。”并非疑问,而是陈述句。
叶昕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刚才口气有些冲,在心里默默警惕一下,道,“花间派哪有不认识叶昕的。”
姜维麟不予置评,闭上眼,重新投入练功。
叶昕反而睡不着了,盯着床顶看半晌,心想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想个法子拜托姜维麟,不然哪天让他抓住马脚,或是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她又想,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难道就和她当初去跳蚤市场有关?要是睡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只是梦,该有多好。
胡思乱想一阵,她终于睡着。
醒来是被人叫醒的。她睁开眼,床顶还是睡前的样子,她并没有回去。姜维麟坐在床边,一手还搭在她的肩上。
叶昕最怕就是被他识破女儿身,吓得往床里缩,“你干什么?趁我睡觉动手动脚?”
姜维麟闪电一般的速度缩回手,面无表情,惟有眉宇间有些发紧。
药童熟悉的声音道:“公子,该吃晚饭啦,你睡的太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叶昕朝房内一看,桌上已经摆上饭菜。原来一觉已经睡到傍晚,姜维麟见她不醒,这才来查看。
误会,她立刻转了口气道,“原来是吃饭啊,多谢了,天权君。”
姜维麟已经站起,一言不发坐到桌旁。
他是守礼君子,吃饭姿态极好,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
叶昕没有这种习惯,看他一直面沉如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生气,她夹起桌上唯一一道荤菜,炒肉片。再一看盘子里拢共也没几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