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对待都能忍气吞声,到底是孤太过高看荀阁主了,只为了眼前的苟且不顾将来。”
不知消息来源如何,皇帝给荀还是下毒这事景言峯明显已经确认,直接搬到明面上成为谈判的筹码,全然忘了自己也在这场谋算中加了把火。
“荀某还有将来?”荀还是一只脚踏到椅子上,没一点臣子的模样,浑身上下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桀骜,看向景言峯时微微抬头,垂着眼皮,“我还以为殿下欲除我于后快,毕竟陛下给您留了机会,让殿下杀我呢。”
此话一处,空气瞬间凝固,荀还是面带笑意,老神在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景言峯。
皇室的人模样都不差,依着择优的标准,后妃除去德行之外,模样也都是万里挑一,自然后代子孙个个出挑。
太子景言峯无论相貌才学都是拔尖,在东都名声赫赫,不知多少闺阁小姐倾慕于他。
太子府时值今日只有一个侧妃和几个侍妾,正妃之位空缺已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少家中有适龄女子的都蠢蠢欲动,倒是无形之中又给太子多了不少潜藏助力。
依着周围光线黯淡,景言峯那双桃花眼眼底墨色渐浓。
雷声乍起,透过墙壁传入房间时声音无甚消减,唯有闪电的光未能应进来,一切暗流都藏匿在黑暗之中。
大厅中央那一点烛光映到雅间时,只能照亮荀还是一点发丝。
这人似乎连发丝都很精致,雅间周围尽是颜色,饶是椅子上都缠着一圈圈暧昧的绸幔,身处其中的人衣着浅淡,却因着本身就带着浓妆艳抹的意味,与这个环境极为相称。
景言峯就这样盯着坐在对面人,他有些不明白荀还是的意思,更不懂他说这话想要表达些什么,如今的布局很多都是仓促之下决定的,而导致这一切的起因如今就端坐在对面。
“荀阁主此言何意?”
雷声轰鸣中门被人敲响,是先前去找酒杯的卓云蔚。
“进。”
卓云蔚应声进门,将酒杯放在景言峯面前时一愣,而后低头像个寻常小厮一样,给二人都添上酒,因着酒坛冰凉,他手碰到酒坛时有短暂的停顿,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荀还是,本想问需不需要温一下,但即便卓云蔚再迟钝也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最后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他认识景言峯,自不会再留在这里。
卓云蔚出现的恰到好处,原本僵持的气氛因为多出来的人有片刻和缓,荀还是端酒敬了敬:“酒虽平常,难得有幸与殿下同饮,倒显得这酒添了些别的味道,分外香醇。”
景言峯深深地看了一眼荀还是,而后叹了口气将酒饮尽,似乎很是无奈又无可奈何:“孤很欣赏荀阁主,同时也心疼阁主的遭遇,还是希望您能好好考虑。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祁国虎视眈眈,周遭其他小国也不是省油的灯,边境就如同一张拉满的弓,不发便只能自断,而如今……”他说到这里话音稍顿,省去了那个称呼,“国政过于和缓,看似在养精蓄锐,实则就是内耗,且不说别的地方,单单东都而言,还有几个官员怀有热血真的想要为国尽忠效力?”
“您看这永极楼,面上都是些不谙世事的花花公子,其实内里接待了几乎整个朝廷的人,贪图享乐不求上进便是邾国国情,再不做更改整个国家就要颓败。我知荀阁主是忠君爱国之人,若是国将不国,阁主要忠于何处?”
景言峯这番话将两个人之间的交锋拉到了新高度,一个勾结党羽企图篡位的人,竟是觉得自己正在拯救邾国?虽说当今皇帝性子过于和缓,并不主战,但在年轻之时也凭借着自己的治国理念给邾国带来了盛世太平。
不过景言峯有些地方没说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不止是官员,就连边疆战士都快忘了血性为何。
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