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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的父母,已经抓到真正凶手。

凶手到底是谁卓云蔚不关心,反正他不想在牢里待。

荀还是习惯性地咬着酒杯,慵懒地半垂着眼皮,除了先前跟老鸨的那次对视以外,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一个地方,好似对面真的有个人,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折腾。

听着卓云蔚的话,他将酒杯放下,向后一靠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房梁,过了会慢慢悠悠道:“我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那阁主您这是……”

“你觉不觉得青楼真是个好地方。”荀还是经常说话没头没尾,让人捉摸不透。

卓云蔚跟了荀还是这么长时间,依旧没能习惯,“嗯啊”了两声后挠挠头,他听不出其中的含义,便只能顺着这句话向下:“挺好的……吧,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来了,不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必是个好地方。”

他没逛过,说不出太多好,只能依着记忆干巴巴地夸两句。

荀还是头歪向一侧看着卓云蔚,直到把卓云蔚看毛了噗嗤一笑。

这一笑眉眼同时弯了起来,长发颤抖着垂在身侧,末了他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房梁,椅子稍向后翘起,长腿搁在桌子上没个坐相。

卓云蔚经常被荀还是晾着倒是习惯了,他越跟荀还是接触,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傻的,可他又没那个胆子问,寻常还可以缠着穆则让他多解释几句,现下只剩下他一个人,问无可问就只能扮木头。

卓云蔚刻意放缓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屋里一时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荀还是晃动椅子时发出的吱扭声。

空气逐渐粘稠,正当卓云蔚快要被这个气氛憋死的时候,一句话打破了沉寂。

椅子“哒”的一声落了地,荀还是道:“你觉得……先前来的那个客人怎么样?”

“客人?那个自称于岁的?”卓云蔚问,“我看不太出,接触的不算多,几次相处来看虽说不算健谈,但感觉人还好吧,至少没跟我打听过什么事儿,还算个老实的。”

听着“老实”这个评价荀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卓云蔚坐下,而后扔了一句:“你真应该去看看眼睛,年纪轻轻便有眼疾。”

卓云蔚脸色一红,思来想去也没想到那位客人有何问题,悻悻闭嘴不打算自取其辱。

好在这次荀还是没再留着卓云蔚自己消化,他道:“我们先在这里等着一个人,待这里事情解决之后你去趟邕州。”

“邕州?”这是荀还是第一次给卓云蔚指派任务,他有些兴奋,“阁主您吩咐。”

荀还是把玩着空了的酒杯:“去邕州……暗中跟着先前住在宅子里的客人。”

“于岁?他去邕州了?作甚?”卓云蔚的问题一如既往的多,这若是换个人只会应声,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废话。

好在荀还是早已习惯卓云蔚的话痨,耐心地补充道:“你且先跟着,记得给我传信……”

说话间门口再次传来细微的声音,卓云蔚本还想听荀还是多说几句,结果却被声音打断。

他以为是穆则卸完胳膊回来了,心里念叨着自己真是跟穆则反冲,好不容易荀还是肯让他出去了,结果就这样成了半句话,也不知道这个任务会不会泡汤。

正嘟囔着,门被人推开,令人意外的是进来的并非穆则,一个穿着夜行衣,楼上戴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斗笠上沾着水滴,阴沉了一早的天终于下起了雨。

卓云蔚见此赶忙站了起来,防备着往荀还是身边挪了挪,但他视线落到荀还是脸上时,却发现荀还是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似乎一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个人来。

荀还是对卓云蔚道:“别在这杵着丢人,再去给客人拿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