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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四起,谢玉绥捂着鼻子,一抬眼就见荀还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靠在最里侧的栏杆上,端着酒杯好不自在,一身青色的衣袍上纤尘不染,笑眯眯地看着谢玉绥呛了一嘴灰。

门跌落的一瞬间涌入了许多人,穿着深棕色的短衫,作家仆打扮,且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到青楼捉人,捉到了他们这间屋子。

家仆围了一圈,一个打扮雍容的女人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一脸怒色地扫了一圈,眼神落在谢玉绥身上有片刻的愣神,而后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样,紧接着目光扫向荀还是,看着他带的面具后先是一骇,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惊骇逐渐变成了盛怒,大步流星地往里面走,直奔着荀还是而去。

这可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且不说这妇人想要怎么样,就里面这位也不是好惹的主,他可没什么不杀老幼妇孺的原则,是一个实打实的杀神。

谢玉绥不想在这里招惹麻烦,先一步挡在荀还是面前出声道:“敢问这位夫人有何事?”

这是荀还是今天第二次愣神。

他不知道谢玉绥是何心思,只看着他维护的样子半眯起了眼睛。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遮挡在面前的背影,墨绿色的轮廓莫名与记忆力的一道影子合在一起,那道影子在他年少的时候无数次重现在脑海里,却再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

女人的吵闹声很快唤回了荀还是的思绪,他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谢玉绥的肩膀示意他让开,随后站在一侧对着妇人拱手作揖,随后微笑道:“不知这位夫人贵临此地可是有何要事?”

妇人在听见荀还是的声音后有片刻的愣神,随后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之后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眼神飘忽半晌。

就着这个样子众人都知道,她认错了人。

全场的人都看出来妇人认错了人,好像只有荀还是没看出来,依旧眉眼含笑地看着妇人,见其没有答话,又有些懊恼道:“可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夫人大可开口,在下竭尽所能。”

妇人面上僵硬片刻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刚刚尴尬的样子瞬间又变回盛气凌人,指着荀还是道:“好啊,你们怕不是合起伙来匡我,故意戴着这面具,便是为了蒙施的障眼法罢!”

说着她指着荀还是,冲着周围的家仆喊道:“你们给我摁住他,其余人接着给我搜,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对狗男女!”

女人带着一些家仆声势浩大地出门往另一侧走,剩下的家仆则听令上前,然而就在他们想要动手的前,突然一阵冷意劈头盖脸地铺了下来,似是一道网让他们动弹不得。

这是一件十分邪门的事情,点穴且还有个过程,哪怕是气刃也会让穴位一痛,可现在,别说是痛了,他们只觉得浑身极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明明屋子里暖烘烘的,四处都是胭脂味,可到了鼻子里就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些寒意里似有若无地夹着血腥味。

而后他们就看见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优哉游哉地走到桌子前坐下,端起酒杯对着他们举了举说:“各位可是要喝点?”

原本还仗着人多盛气凌人的家仆们就像见鬼了一样,但他们只有一双眼睛能动,外面看热闹的不知所以然,只当他们行使着看管的责任没再多留,闹哄哄地跟着妇人去了下一个雅间。

荀还是端坐在一侧,瞧着谢玉绥还站着,凑到他手边小声道:“你不是问好戏吗,这是来了。”

“好戏是捉奸?”谢玉绥觉得荀还是在逗他玩,有些无力,“其实你让我在宅子里安静的等些时日也不是不可,没必要……”

“有必要,这戏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的,你且看着。”荀还是咬了咬杯子,目光落在门口。

在荀还是喝掉第三杯酒的时候隔壁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