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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眼中的控制欲不断翻涌,直直刺入谢玉阑懵懂的眼眸深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引导:

“是。如果成婚,你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日日待在东宫,不能再随时见到我,不能再在做噩梦时和皇兄同榻而眠你所有的一切,都要与你的皇子妃分享,而我也将不再是你的唯一。”

“不、不能再、再见、见到皇、皇兄?”谢玉阑的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平日中总是清泠泠的眸子瞬间染满了恐慌。

他几乎是立刻用力摇头,眼眸中盛满了水汽,声音也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不、不要,玉、玉阑不、不要成、成婚,不、不要和、和别、别人最、最亲、亲密,要、要和皇、皇兄在、在一、一起。”

他慌乱地伸出手,紧紧抓住谢临沅的衣袖,像是害怕他立刻就会消失一样,语无伦次地重复:“不、不要成、成婚,要、要和皇、皇兄在、在一、一起。”

看着眼前人因极度害怕而苍白的小脸,听到那带着哭音的依赖和拒绝,谢临沅的心脏被一种极度扭曲的满足感和膨胀的掌控欲狠狠攫住。

看,他果然无法接受。

他只能是自己的。

他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偿所愿的喑哑,抬手抚上他冰凉的脸颊,拭去那将落未落的泪珠:“好,那就不成婚。皇兄不会不要你。”

谢玉阑紧紧搂住谢临沅劲瘦的腰身,怯生生问谢临沅:“那、那皇、皇兄会成、成婚吗?”

两人已经许久未谈论这个话题了。

谢临沅似乎想起了谢玉阑小时候的话,他轻轻笑着说道,掌心却缓缓托住谢玉阑的半边脸颊:“玉阑不是要和皇兄成亲吗,那玉阑给皇兄当太子妃好不好?”

“不、不能成、成亲的,”谢玉阑摇摇头,柔软的脸颊因为他的动作在谢临沅温热的掌心中蹭着,“而、而且是、是小、小时候不、不懂、懂事说、说的,童、童言无、无忌。”

童言无忌。

如果不是怕吓到谢玉阑,也怕打草惊蛇,谢临沅倒是真想立马让谢玉阑小时候说的话变成现实。

他握着脸颊的手慢慢收拢,几乎是像夺取猎物般掐住了谢玉阑的脸,可力道却轻地吓人,只要谢玉阑轻轻扭头便能抽离。

可眼前人并没有扭开,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谢临沅与以往不同的迸发出的占有欲,反而亲昵地将脸颊放在皇兄的掌心。

谢玉阑被谢临沅抱在怀里,他垂着眸,心里想的却是等皇兄成亲了,他再成亲也不迟。

他不想先离开皇兄。

而谢临沅得到了谢玉阑的回答后,便去告诉了谢渊。

谢渊听到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将给谢玉阑赐婚这件事暂缓。

可谢临沅知道,这柄剑依旧高高悬起,就看什么时候落下。

很快,谢玉阑拒绝指婚的消息便传到了林轻耳中。

她并未立刻发作,只是命人将谢临沅传到了椒房殿。

殿内熏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凝滞。

林轻屏退了左右,只留她和谢临沅二人。

她看着眼前风姿卓绝、眉眼间却已初具帝王冷厉的儿子,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李家那边,本宫已经婉拒了。”

谢临沅垂眸:“有劳母后。”

“沅儿,”林轻的目光变得锐利,直直看向他,“你告诉母后,你究竟想如何安置玉阑那孩子?难道真要将他像个宠物一般,拴在你身边一辈子?”

这个词极其刺耳,却精准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谢临沅抬起眼,迎上林轻审视的目光。

此刻,他眼底再无平日的温润掩饰,而是坦露出一片深沉的、不容置疑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