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就转身上楼,留他一人在客厅。
裴响试图抓住她的衣角,似乎将她当成救命稻草般,还抱有希望。
但林软星根本没搭理他,甩开了他的手。
进房间前,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她倚在栏杆上冲他挥了挥手,眉毛轻挑:“走时记得关门。”
裴响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她,从未间断,直到看见她站在楼梯上俯视他。
他郑重地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明亮皎洁,以至于让她直接忽视了那一丝哀求。
林软星不喜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澄澈,一眼就能读懂其中的信息,对她来说有种因太简单而失去探究兴趣的乏味感。
于是她冷漠地关上了房门。
不再管那个丢了钥匙的倒霉鬼。
他能找到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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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林软星被院门前的嘈杂声吵醒,听见邻居好像在聊天,话语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下楼去洗漱,看见外婆坐在院门口,探着身子朝外望。本就矮小的身子,因斜坐的身姿陷在厚棉袄里,远远望去只隆起了个小山丘。
她手里抓着洗脸巾,好奇地问:“外婆,发生什么事了?”
外婆满脸担忧地叹气道:“唉,是响响。”
听见裴响的名字,林软星心中咯噔一下,就听见外婆满脸担忧地说:“他昨晚站在外边淋了一晚上的雨,人直接晕倒在路上,今早才被人发现,刚刚被人抬去陈大夫的诊所看病了,唉,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林软星听了,下意识联想到昨晚那把钥匙。
不会是因为没有钥匙进不去门吧?
“这孩子经常做傻事。”外婆又重重叹气,好像叹气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每次说话都得加个“唉”字,“也不知道他又在犯什么病,竟折腾起自己来了。”
这次,林软星没有再烦外婆提裴响的名字。
反而外婆的声音在耳边碎碎念越久,她就越心虚。
林软星在洗厨房洗脸的时候,蹑手蹑脚地趴在窗户上,偷偷听邻居们谈论这事:
“这傻孩子,怎么又去淋雨了哟。”
“唉,真奇怪。上回是跑进山里找狗,失踪了一整天,都快把我们吓坏哩。好在最后把狗找到了,他那一身的泥,像刚从粪坑里钻出来的嘞。”
几个妇女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兴许是知道裴响听不见,语气分外放肆。
林软星偷听了半天,发现她们都没提到裴响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大半夜不回家,要去淋雨。
貌似她们都对此习以为常,毕竟裴响做这种傻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林软星顿时长舒了口气。
看来只要不提及那把钥匙,那就与她无关。
他是个聋子,又不是傻子。
二十岁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
再说了,就算是丢了钥匙,他不知道敲门让裴老头给他开门吗?
可别告诉我他连门都不会敲,可笑。
林软星立马说服了自己,心中刚冒出的一丝愧疚之情,立刻被她抛之脑后,甚至还觉得都是他死脑筋活受罪。
至于淋雨晕倒,那也是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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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裴响晕倒后,接连几天都没人来帮外婆干活。
林软星一边烦躁地想着,一个男生,怎么生个病比女生还娇弱;另一边又想,他不来正好,刚好她能替外婆做些家务,挽回她作为林家血脉的尊严。
外婆对林软星帮她扫地这种事虽感到高兴,但眉眼间还是抹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