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陈佑就看着垃圾桶里的那些甜品包装盒发呆。
他一直是个有点儿愚钝的人,无论是在智商上,还是情商上,大多数时候他都显得很不敏锐。
陈佑感觉自己心里有一点难受,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情绪和需求。
他在只是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直到简秩舟下班回来。
今天陈佑难得没有到玄关处迎接简秩舟,拖鞋是杨姨帮忙放好的。
“他怎样?”
杨姨回答说:“陈先生下午都在卧室里休息。”
“没跟你们说话么?”
“没有。”
陈佑平时跟家里的家政阿姨、以及定时来维护庭院中花草绿植的庭院维护工都聊得很好,他一向是个很嘴碎的人,就是路上碰见一条小狗都能和它叽叽喳喳地聊个没完。
简秩舟走上楼,随手推开了陈佑卧室的门。
原本呆坐在床边的陈佑立即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把那个装满包装盒的垃圾桶用脚向后一拨。
没等简秩舟开口,他就先发制人地解释道:“……我刚是在外边露台上吃的,没有在房间里吃东西。”
他的目光闪烁,很显然是在撒谎,但是简秩舟并不打算追究他。
他不确定陈佑的承受能力在哪条线上,简秩舟需要陈佑满足自己极端的欲|望,但却并不想他因此变成一个精神病。
玩坏了的玩具就得丢了,他懒得亲手去修。
“手还疼吗?”简秩舟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
陈佑摇了摇头。
“医生说骨折了,要养三个月。”陈佑说,“可能上不了钢琴课了。”
“那就不上了。”
简秩舟在他的床边坐下,而后一把揽过他的腰,平时这种时候,陈佑总会像一只没长骨头的八爪鱼一样,整个人缠进他的怀里。
但是今天陈佑整个人都显得很紧绷、很反常。
简秩舟一手扣住他的后腰,一手轻轻抚摸着陈佑的脊背,没多会儿,陈佑又重新软了下来。
他总是非常好哄,像一只从来不记仇的笨狗。
“前天我有点太着急了,”简秩舟很慢地说,“火气一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
“你能理解我吗?”
他摸得陈佑很舒服,连带着身上的那些伤痕都变得痒痒的。
“嗯。”
“但本质原因,还是因为你不听话。”简秩舟说,“你住在在我的房子里,用我给你买的手机,和那个姓林的聊|骚,你觉得自己对得起我吗?”
陈佑有点儿被他绕进去了,他小声问:“什么叫聊|骚?”
“他在勾引你,你也在勾引他。”
陈佑:“那怎么可能!”
“不要大喊大叫。”
“但是……”陈佑下意识地放低了音量,“峄哥是我的好朋友啊。”
简秩舟的脸色微变:“峄哥?”
陈佑总算学乖了,改口道:“不是峄哥,是那个姓林的。”
陈佑又怂又笨,简秩舟当然知道他没有那个胆量主动和人聊|骚,但是同时陈佑又是个相当没有边界感的人。
哪怕两个人是第一天认识,假如对方说想看一下他的小鸟,他说不定二话不说就把主动把自己的裤子给扒了。
这个认知让简秩舟感到很冒火。
“林峄也喜欢玩男人,你别说你不知道。”
陈佑哪里想过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多同性恋,还都在自己身边。
“他又没有告诉我。”他觑着简秩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老公,我以后会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