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柳儿星。

“醒醒！”程昱吼道。

柳儿星回过神，收了笑容，混不吝地抖开程昱的手，不甘心地拽过云帆：“我请云帆和我合照一张，你让开。”

云帆没意见，他也想和冠军拍一张，说不准还能提升他的车技。他灿烂地冲镜头笑，开心地比了个剪刀手。

程昱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心里那个酸水啊，一股股往外冒。一时之间，他产生了一些幼稚的想法，琢磨着为什么他妈妈只让他学了点网球这种他不可能当冠军的项目。

柳儿星这风头出的，怕是闻昭甫来了都压不住。

转而程昱又觉得闻昭甫还是老谋深算，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在这种场合成为焦点，就彻底不露面。

输了一场，又输了一场，程昱看向闻灏琛，诧异地想，难道自己只能和小孩那桌的人过招了吗？

*

晚上的庆功宴开得极疯，烟酒不忌，劲歌热舞。

闻灏琛起初还挨着云帆站，后来见了更多的赛车手，全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柳儿星经历了体力和情绪的大起大落，现下坐在沙发上，有点恹恹的。他一低落，坏脾气就出来了，按着云帆，不让他走。

明明没喝醉，柳儿星就是很想耍酒疯。连程昱后面都拿他没办法，感觉他秒秒钟要揍人。

原本柳儿星心里已经压下去的许多情绪，因为今天的胜利又一阵阵地往上涌。他想跟云帆表白，又怕把即将回港城的云帆吓走，再不理他。

如果是这种结果，他宁可在赛场上撞死，也不想承受。

云帆不知道柳儿星在天人交战，他正在手机上和闻昭甫说话。闻昭甫提前结束了工作，已经从国外飞回，抵达京市。

“我要走了。”云帆靠近柳儿星一点，大声说。

柳儿星眯着眼睛看他，耳钉闪了下云帆的眼睛：“不行，今天我……”

“今天你得了冠军，我恭喜你呀。但是我现在真得走了，昭甫先生来了。”云帆礼貌地笑了笑。

“云帆，是我得了冠军。”柳儿星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脸上已经没有了笑。

云帆微微皱起眉头，和他对峙着。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柳儿星性格里的偏执。这种情绪，时常被他藏起来，只在特定的时刻才会露出来。

比如现在，他执拗地要云帆待在这里，即使什么都不做。

云帆腾地站了起来，盯着柳儿星，语气严肃：“我不是被你养在院子里的狗或者鹦鹉，我只按我自己的心意生活。”

接着，云帆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背影都没给他们走。闻灏琛跑回来的时候，发现云帆没了，气得跺脚。

“你说你惹他干嘛。”程昱冷冷地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云管家会这样觉得。”

柳儿星仰头喝了一口烈酒，摇着头：“我怎么会，怎么会把他当成物件，我这么喜欢他。”

“大概我们，都不是很会爱人吧。”程昱难得说了句人话。

柳儿星大概是醉了，他竟然递给程昱和闻灏琛各一杯酒，在两人懵腾腾的时刻和他们响亮地碰杯：“那我们都要好好学！”

酒吧外，云帆溜进了一条小巷里，他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惊喜地喊：“昭甫先生！”

闻昭甫闻声转了过来，温和地看着云帆笑。京市有些热了，但他依旧穿着得体的西装，和云帆平日里看到的一样。

不知道闻昭甫在这里等了多久，云帆只觉得他孤单的背影和酒吧里的热闹对比太明显，他有些心疼。

云帆走过去，弯下腰看着闻昭甫，嘴唇抿着，眉头微微蹙着。闻昭甫抬起手，用拇指指腹，轻轻地按了按他的眉心。

“小云，你不开心。”闻昭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