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快得多,部分修士们来不及闪躲,竟直接被烂泥中伸出的爪子给拖了下去,发出阵阵哀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修士们大惊失色,纷纷御剑而起。
黑暗笼罩四野,雪亮的剑光照映出滚滚流淌的鲜血,好像天地之间只逾黑红白三色。
……
祭灵澈眸光寒凛,无声地看着这番乱相。
她一振袖,勾连灵力,瞬间万千赤色蝴蝶出现,从点将台上俯冲而下。
那些蝴蝶一时间竟好似汹涌的红色潮水翻动,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红光。
殷素睫毛动了动,显然是一怔,“焰狱蝶?”
这种赤色蝶,远比此前那种白色的光蝶更为凶残。
蝶祸时的那种银蝶,华丽森凉,带着凄清的美,杀人于无形。
可而今,这漫天的赤色蝶则像是悚然的怪物,暴虐至极。
巴掌大的蝴蝶,生着尖利的口器,一口可以咬掉人三根手指。口器正中还生着一根长针,能扎进肉中吸血。
蝶足挂着倒刺,停落在肉上倒刺便立时扎进去,便怎么都扑不掉,又杀不死,只能任这东西啃噬吸血。
此蝶又浑身剧毒,被黑红色的蝶翼带上一点,都会立刻毒发。
蝶毒无药可医,又不会让人立即死亡,毒素一点一点渗入经脉,中毒的人往往要痛苦嚎叫两三个时辰才会面色青紫的死去。
在毒素的作用下,痛感被放大数倍,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东西啃得现出白骨,任凭血液被吸干,一点一点的化成白花花的骨架子。
两种蝶,一亮一暗,一个白色冷火灼烧生魂,一个食肉寝皮凶残万分。
如果说用银蝶杀人是留给仙家的体面,那这个赤色蝶则像是恶灵的诅咒。
祭灵澈喜用那银色的蝴蝶,毕竟这种赤色蝶缺乏飘逸的姿态,更像是大扑棱蛾子,而且太过凶残,缺少韵味,实在有损风度。
故而这种赤色蝶,她很少出手。
修士们御剑在半空,只见血红的光影从点将台上倾泻而下,将校场覆盖住,血海一般,地面上的妖魔瞬间开始尖声嚎叫。
祭灵澈摊开手掌,夜风烈烈,吹得她袖子随风而动。
妖魔源源不断地从裂缝中钻出,可那赤色蝴蝶像是浓稠的血液一般,所过之处,只剩下一滩滩的黑血碎肉。
不远处的杀湍剑感应到剑主的灵力,忽地亮了起来,剑灵嗡鸣,再一次爆发出剑意,四野震动。
她猛地攥拳,杀意瞬间荡开来,一道白光贴地扩散开,将那些口子一点一点的封住。
殷素对此并不意外,只说道:“没必要鱼死网破。”
“把金丹给我,我就把那禁制解了,皆大欢喜。”
祭灵澈看着她,缓缓地抬起手,握住她的那柄剑,只说道:“真不懂规矩。”
“你难道不知道,拿剑指着别人,是很无礼的吗。”
随即只听“砰”地一声脆响,那柄长剑被她当中折断,剑灵哀嚎,瞬间被毁,灵力剧烈波动,殷素踉跄几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祭灵澈缓步上前,青白剑光映在她眼中,殷素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祭灵澈抬起手,指尖夹着一片花瓣,虚点在她颈间,冷冷勾起嘴角:“猜猜看,我这片花瓣,能不能直接把你的脑袋给削下来。”
殷素没什么表情,只道:“吓唬我,没用。”
“想杀人,是不会说废话的。”
祭灵澈无声地审视着面前的人,一翻手腕,花瓣瞬间变成了匕首,向前一送,重重地抵在她的丹田,意图不言而喻。
瞬间血洇湿了她的衣裳,祭灵澈垂下眼睛,只道:“你的金丹还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