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庄墨闻就狼狈得多,身上的黑衬衫被雨水洇出更深的痕迹,紧贴着他结实的躯体。
水珠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滴,睫毛也湿成一簇一簇的。
他的眼睫一湿,就显得眼睛更黑,轮廓更深邃,也愈发出彩,常年温和的眉宇间反而显出几分凌厉。
“下午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
这是学校早就给予他的特权,不过庄墨闻先前从未使用过。
他话说得不假,今天上完了所有的课,的确是没事了,却不仅是为这点,而是一闲下来就不禁想到她,他就回来了。
雨下下来的时候,他刚下车,扭头就看到桑芙进了院子,没想太多,只是不想她淋雨,下意识就脱了外套。
今天雨很猛,这么几步路,外套也几乎湿透了,好在短时间给她挡挡也足够了。
他抬手,用手背揩去她脸颊边上最初飘上的几滴雨水。很奇怪,她明明看起来那么瘦,脸却很饱满,肉也软软的,手感特别好。
“先去换身衣服。”
回了楼上,桑芙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换,被外套全程罩着,她头发就湿了一点点,也懒得吹了。
换好衣服,桑芙才想起来他还有伤,沾不了水。
他额头上的擦伤面积小,这几天都好得差不多了,稍微头发遮一遮也看不清,所以在家休息了两天,就恢复了工作。
就是手臂上几处伤比较吓人,大概是被什么利器划到了,有几条长口子,每天来来回回换纱布,得养好一阵子。
卧室里没有他的人影,他当时让她去浴室换衣服,桑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客房洗澡了,正要出去找找,却在此时,衣帽间传来细微的声音。
她的脚步硬生生转了个弯,直奔过去:“你的伤……”
衣帽间内,裸着上半身的庄墨闻正抬手去取挂在柜里的衣服,听到声音,他动作一顿,偏头看过来。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桑芙飞速地瞟了一眼,飞速地转过身。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很快她听到声音在继续,他应该是把衣服穿上了,同时响起来的,还有庄墨闻的声音:“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而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你还摸了。”
他的语气其实没有什么调侃戏谑的意思,非要说,可能就是带着些笑意,在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
桑芙贴着墙站,想为她的胆大而做出解释:“我当时真的是好奇。”
“现在就不好奇了?”庄墨闻拉下衣摆,漫不经心地顺着她的话问。
“不是。”
桑芙看着窗外的雨,她脑回路清奇,却自己不觉得,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觉得,再好奇,可是无缘无故的,也不能一直盯着别人的裸?体看吧。”
哪里怪怪的。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由远及近,桑芙回头看去,庄墨闻换了身休闲的卫衣,已经走到她身后。
“怎么不行?”他说,“我又不是别人。”
他发丝漆黑湿润,应该是用毛巾擦过,没再滴水,被他往后撩过,很随性,露出英俊的眉眼。
那句话桑芙不知道该怎么接,关于称呼这个问题,庄墨闻最基本的姓名她都没喊过。
当时结婚搬家那一天,庄墨闻就提过让她改,可是她当时因为各种心理原因没改过来,现在时间一长,成了习惯,别的就叫不出口了。
更别提什么亲密的称谓。
见她没说话,庄墨闻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目光微转,停在她发间。明明自己也没吹,却抓着她那几缕湿发问:“怎么没吹头发?”
桑芙摸了摸:“一会儿就干了。”
被一干扰,她差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