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几乎没什么变的。
沈乌怡笑意浅微,握着大衣御风,心想要是三秒还不说话,她就先离开了。
但程茉接下来的话,却仿佛将她心口处那块掩埋许久的缺口,用力拨开,硬生生塞了个铁石。
“你爸死了也有十年了吧,听说,后来你妈妈也走了。”程茉眼底丝毫笑意也无,看着她,声音缓顿继续道。
“你良心没有不安过吗?”-
昏暗之中,见不到尽头的,狭窄的巷子。
沈乌怡站在巷子外,往里看去,只有两边露了墙皮的建筑,空无一人,但她隐约觉得,似乎应该有人在里面的,有人在向她呼救。
下意识,她走了进去,往里走两步呼吸都会变得困难,没有见到有任何人影,这条路却不知为何越走越窄。
走到半程,沈乌怡忽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追着她跑。她头皮发着麻,提速跑了起来,脚步不敢停下。
但跑到最后,这条巷子终于出来了。
沈乌怡气喘吁吁抬起头,见到妈妈拿着锅铲,冷着一张脸夺下她的书包,“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饭菜都快凉了,把作业拿出来我检查。”
她低下头跟着妈妈走进去,推开房门,却见到妈妈羸弱地躺在白色病床上,一张脸瘦的几乎没了人样,颧骨高高突出,医疗器械全在旁边以防未然。
眼泪不受控制一秒落下。
病床上的妈妈仰头看她走过来,目光温柔,有些艰难地发声:“怎么这么晚还过来,饭吃了没……”
眼前一黑,沈乌怡呼吸剧烈地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抱头,眼角还有梦里流出的眼泪。
噩梦长到她快要以为,自己会溺死在里面。
沈乌怡等知觉逐渐平复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熟的纯纯,自己下了床去倒水喝。
客厅温度适中,不冷,她抓着水杯躺倒在沙发上,喝完一整杯水后,她拿出手机,仍旧没有任何消息,她有些发怔地把水杯放回桌面。
定定看了一会边原的聊天头像。
此刻,窗外天际仍是昏黑的。
沈乌怡起身,去书架拿了一本书继续往下看。
看到某一页时,她捏着书页的手指顿住——
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落地台灯的黄色灯光照着白色书页,透出淡淡的阴影,沈乌怡却仿佛能从阴影之中窥见自己的轮廓。
有一刹那,她甚至觉得自己还站在梦境里的窄巷子中。
沈乌怡看了一会,便把书放回去,转头望着渐渐破晓的天空。
此夜难眠。
城市向来不缺未眠人,但她不知道还有谁在另端和她作伴。
忙完周六两天,施思蔓约沈乌怡出来吃饭。
年前两人就看中了这家日餐厅,口碑很好,现在终于预订上,难得吃一趟。
沈乌怡在日餐厅门口等到施思蔓过来,两人笑着并肩走进包厢,沿途还有千与千寻的灯笼,暖黄色的灯光氛围笼罩着客人们,温馨至了极点。
“乌怡,你最近很多通告吧。”施思蔓夹了一块寿司,抬头随口问道。
沈乌怡接住那块寿司,笑道:“不算很多,但相比之前,至少充实了。”
空闲时间她都在琢磨剧本。《山月事》是她复出接的第一部 电影,机会来之不易,她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差错,私底下做的功课很多。
将近吃到尾声时,沈乌怡拉上门走出来,先去前台结了账,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差点撞上走过来的那群人。
沈乌怡脚步往后退了一下,抬起头低声道歉,看见中间那人的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