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残酷真相(2 / 3)

陛下传奴婢过去问话。”

心中莫名发虚,宁璇尤其害怕少年下一句是“他都问了你什么”。

“这个药膳也是他叫你送过来的吧。”

宁璇颔首,诧异她那点心思被少年看得一清二楚。

“宁璇,”他的声音低下来,“他要你替他做事,对吗?”

少年琉璃似的眸子唯独没有将她隔绝。

就冲这一点,宁璇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对他撒谎。

“你都知道了。”

宁璇没打算为自己辩解,坦然道:“奴婢确实听命于陛下。”

钟晏如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受伤,定定地看着她。

“陛下也是关心殿下你,才嘱咐奴婢好生……伏侍你。”她于心不忍,补充了几句宽慰的话。

“监视”那般冰冷绝情的词,实在不该出现在一对父子间。

“他才不是为我好!”顾忌外头站着的夏封,钟晏如无法提高声调表示愤怒。

宁璇上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被激怒的神情,也是她从成帝寝殿回来之后。

有些秘辛在眼前拨云见日,她心道,他们俩间果然不对劲!

看见宁璇咬住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钟晏如意识到自己又吓到她了。

他别开脸去,用力呼吸平复情绪:“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宁璇清楚,但她暂时说不出话来。

她卷入了一场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复杂的漩涡。

跟前的少年仍嫌不够,火上浇油道:“如若他要害我呢?阿璇,你忍心帮着他害我吗?”

怎么会呢?

成帝怎么会加害亲子呢?

“不,不是的。”

她从来没有害人的念头,遑论是口口声声将她当作朋友的钟晏如。

宁璇的唇瓣都在颤动。

她觉得荒谬极了,不可置信地摇头,可心底有一道声音隐隐约约在说:“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是早已猜到了吗?”

否则,钟晏如身边有四位宫女,成帝偏偏选中最受他信任的自己。

夏邑再三强调,让她盯着钟晏如喝下汤药。

他们俩就是闹到了离心离德的地步。

是她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们不至于不死不休!

“我没有骗你……”

没有人比钟晏如更希望这桩桩件件不过是镜花水月,可以一戳就破,但他清楚真相:“我的母亲,林皇后,亦是被他逼|死的,他难道会对我有怜悯之心吗?”

吐露出这句话,几乎要耗尽他所有的气力。

活像是吐出心肝。

合着血似的。

只要一闭上眼,钟晏如就能想到那日所有的细枝末节。

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那日本是足够平静的一日,赤阳当空,没有风。

云团块垒清晰,一块一块就像鱼鳞。

这说明翌日仍旧是个大晴天。

宸元殿前的海棠枝叶青翠欲滴,东宫里的冰在榻边升腾成袅袅白雾。

午时他在东宫小憩,却因溽暑热气,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殿外守着的宫女临时被叫走搬花,四围仅剩下不嫌累的蝉鸣。

阵阵叫唤得人心浮气躁。

他越性起身,想着去宸元殿寻母后,讲讲今日自己在太傅那儿新学的一篇策论。

自他七岁后,他就搬出宸元殿,独自住进东宫。

除了早晚请安,皇后派人来请他,他通常克制住自己想要去寻她的念头。

储君总是要独立老成的,不能表露出孩子气,不应当依赖娘亲。

这日晌午,不知为何,钟晏如尤其想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