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嚯,这一找果真被我抓了个正着,在宁璇姑娘的柜子里发现了扳指。”
“宁姑娘好手段,竟然将小小扳指卷在衣裳内,生怕人寻着。”
“倘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如此?”
女人的吊梢眼嘲弄地收回来,道:“谁能想到呢?看着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手脚不干不净的。”
缩在角落的沈鹊忍不住叽喳说:“凌姑姑,你有所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宁璇她仗着殿下的几分恩宠,不仅目中无人,颐指气使,办差时还屡屡躲懒懈怠。”
“她如今做出这般偷鸡摸狗之事,一点都不叫人意外。”
少女娇嫩的脸庞上是极其不符的恶毒,“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奴婢的阿姊。”
沈曦甚至没看宁璇:“确是如此。”
“今时她胆敢擅自窃取主子的扳指,来日还不知会做出怎样的恶事。请姑姑务必严处宁璇,以儆效尤,肃正东宫内的不良风气。”
不同于沈鹊浮于表面的狠毒,她这招更为阴损,直接将宁璇钉在不义之地。
凌槿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沈曦这对姐妹,最终落在宁璇面上:“人证物证皆齐,宁璇,你可还有话要讲?”
她们一句接着一句,唱和之间完全不给宁璇辩解的空隙。
宁璇几乎要被这捧莫须有的脏水泼晕脑袋,喘不上气。
她看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为她而设的局。
否则窃取小事如何能惊动总领的女官。
粗劣又阴毒。
几人之言分明没一句实话,但她一人的辩词微不足道,左右无法抗衡她们既定的结果。
可究竟是谁盯上了她?
疑云团聚在宁璇眼前,遮天蔽日。
她忍着从心底倒灌至喉头的恶心,掷地有声说:“我不知晓这个扳指缘何出现在我这儿,但我没做过偷窃之事,岂能胡乱招认。”
“还望凌槿姑姑明察秋毫,还婢子清白。”
“这么说来,你不肯认下这项罪名喽?”听见她的话,女人的眼神一沉。
她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正是,”宁璇清瘦的背脊如竹,“任凭诸位威逼,我绝不会认下污名。”
宁璇话音刚落,凌槿厉声呵斥道:“谁又曾冤枉了你,你这话是在内涵谁?”
“既然你不知悔改,就休怪我不留情面,按宫规处置。”
“我最后问你一次,宁璇,你可知错?”
“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光明坦荡,何错之有?”宁璇不甘示弱地回望,带着粉身碎骨的决心。
早在她孤身背负仇恨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惧怕死亡。
她相信因果报应,屡试不爽,今日她之不平,明日始作俑者之砒霜。
她才不会向任何恶人妥协!
“真正错的是妄想栽赃陷害我的人,凌槿姑姑应该比谁都清楚。”
“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倒是我小瞧了你。”
宁璇多说一字,她的脸色就差上一分。
熟知她的人都知晓,凌槿自视甚高,平生最恨旁人挑衅她的威严。
遑论此刻当着屋内另外四人的面。
“给我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押到外面去。”
“是!”宁璇再度被那两人反手控制住。
紧接着,凌槿带着羞辱意味拍了拍宁璇的脸,指甲尖擦出红痕,“今夜我就屈尊,与你说道说道宫内的规矩。”
“但愿稍后,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瞪我。”
她直起身,搓了搓手指。
宁璇被提溜起来,嘴边挤出一抹笑:“好啊,我不会叫姑姑失望的。”
因为已是各宫快要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