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熟稔长谈(2 / 3)

宁璇相信他们亦只会心疼努力活下去的她。

仿佛枯木遇着了明火,钟晏如的眸子亮起如星曜。

“宁璇。”他切切地唤出她的姓名。

“如今我身边唯你一人能够明白我的心,请你垂怜垂怜我,永远站在我这边,好不好?”

垂怜,他怎么能用这个词?!

他到底将我摆在什么位置?

眼前这个人的每句话都轻而易举地勾动她的心弦、撩乱她的心智。

就好像此刻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们只能依靠彼此,舔舐心伤。

终是在这种极尽虔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宁璇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殿下,夜色已深,你该休息了。”

然而钟晏如不是个好糊弄的,听不见承诺便不会罢休,“你若不回答我,我是睡不着的。”

答应的话好似会烫嘴,宁璇怎么也说不出。

燥起来的体温被大氅烘得潮热,她感觉哪里都烫,比前日发烧时还要烫。

不用看,她也知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令人难捱的沉默里,少年突然低咳出声。

宁璇这才发现,钟晏如仅穿着一件中衣,又跟她一道坐在冰凉的玉阶上。

“殿下,地上凉,你先回榻上坐着。”

钟晏如纹丝不动,目光未从她脸上移开半寸。

意思很清楚。

假使钟晏如被冻出个好歹,宁璇不觉得自己能担待得起。

她急忙要将大氅取下给钟晏如披着,但被他先一步察觉,抽身往旁坐。

怎么这么倔啊。

宁璇偷偷感慨,随后好声好气地与他商榷:“殿下如果肯去榻上,奴婢就为殿下唱那首小调。”

少年思忖了好一会儿,直勾勾地望着她,站起身。

“宁璇,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千万要想清楚再来回答我。”

她心甘情愿最好。

不然,他怕是要行逼|迫之举。

见钟晏如并没有执着于此刻就要自己道出个所以然,宁璇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挪动到榻上,钟晏如平躺下来,先是乖巧地闭上眼。

片刻没等到宁璇开嗓,他又睁开一只眼无声催促她。

耳畔响着宁璇的低唱,那些可怕的梦魇又一次没来寻他的烦恼。

睡得安稳,钟晏如翌日醒来时,感到神清气爽。

他第一时间往四围扫视,发现宁璇竟然就蹲在榻边,身上裹着他那件大氅。

心里的某块空缺立时被填满,使得他平静下来。

可惜这一次宁璇醒得早,紧随着他的动静。

钟晏如没能够多欣赏两眼。

真是遗憾。

直到宁璇伏侍他穿好外衣时,他仍有些失落。

宁璇离开前,钟晏如悠悠提醒她道:“莫要忘记昨夜的那个问题。”

女孩面上分明一愣,似有原本打算蒙混过关的嫌疑。

“奴婢省得。”对方撒谎时有个习惯,会抿下唇瓣。

他看得真切,却佯作不知。

在宁璇退下后,另一位宫女赶来前,钟晏如看向那件被宁璇脱下来的大氅。

他拿起衣裳凑近一嗅,果不其然闻到女孩残留下的淡淡香气。

好香。

他将半张脸埋进大氅,接连深深地吸了两口,眸子愉悦地眯起。

九月下旬,宫内园圃中栽种的各色菊花开得英郁。

为着皇后猝然崩逝一事,成帝未在九月初九准时举行宫宴,推迟至此。

能参与筵席的皆是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极其家眷。

钟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