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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倒是不骂他了,只是对于胤祥之事依旧充耳不闻,仿佛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

在喧嚣中,康熙四十七年落下帷幕。

四十八年正月,康熙惯例在初三奉皇太后住进畅春园,皇子和大臣们纷纷前往陪住。

胤禛亦不例外,齐布琛本想带孩子留在府里,胤禛却道:“没必要,你们在我身边,还放心些。”于是一家同往。

但住进圆明园,其实也并不能常见胤禛,康熙身体仍然抱恙,他们这些儿子依旧得随身侍疾。

不过消息传递倒是方便许多。

上元节前一日,康熙忽然召集群臣于畅春园,诘问去年议储,是谁提议举立胤禩?群臣惶恐不敢言,最后康熙点名让张玉书回答,张玉书说出马齐的名字,康熙当即斥责,并于第二日列马齐罪状,将其革职幽禁。

几日后,似是越想越气,康熙再次下旨,将群臣斥责一通,中间又骂胤禩乃缧绁罪人、其母乃系贱族,不知道群臣保举他是何意。

有心人却注意到,在大片斥责之下,竟有几句是夸赞胤礽孝顺侍疾,虽然是与三阿哥四阿哥等人一起出现,但这个名字能出现就已代表了许多。

于是有聪明人再次上奏,请复立太子。

这次康熙没将人革职,反倒又下旨将胤礽夸了一通,并将废太子时所有的罪状都归结于胤褆魇镇。

这态度几乎只差直接表态,于是乎,不少大臣开始跟风上奏,请复立太子。

康熙扭捏几回,终于释放出明确信号,命大臣查典籍复立之礼。

春闱前,终于,太子被复立。

几日后的殿试上,康熙出的考题是,君子体仁,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而过去几月势如奔雷的八阿哥一党,销声匿迹。

胤禩和巴雅更是借着月前安郡王侧妃病故之事,闭门谢客。

胤祥,也在太子复立后的某一日,由胤禛从宫中接出来,送回他府上。

外间已有风平浪静之姿,胤禛的神色却并不见轻松。

齐布琛就有些奇怪,她知道太子还得被废,但胤禛应该并不知道啊,怎么比太子被废时的神情还凝重呢。

这样想着,她也直接问了。

胤禛只说了四个字:“围墙倒了。”

齐布琛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想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说,过去皇太子的身份端坐于皇宫之内,无人可以触及,这次废除又复立,看似什么都没变,但其实皇宫外面的围墙已经倒塌,往日不可触及的身份,只要有胆子跨过那片倒塌的围墙,就能将坐在上面的人拉下来,换自己坐上去。

这样的诱惑,有谁能抵挡呢?而在群狼环伺之下,失去康熙信任、已经如履薄冰的胤礽又能在这个位置上坚持多久呢?

太子再次被废,其实早已注定。

朝堂,注定不会因为太子复立就平静下来,接下来的战争,只会更加硝烟弥漫。

只不过,大多数普通人是察觉不到的。

齐布琛不得不感叹,生于皇家的孩子似乎天然就有远超他人的政治嗅觉,这背后的道理,她若是没有那些历史知识支撑,断然不可能短时间内想明白,可胤禛却在太子复立的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

而康熙,胤禛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想不到,但他似乎对此不以为意,甚至想要推一把?

不怪齐布琛这么想,实在是康熙的操作太骚。

刚复立太子,按说该是给时间让太子恢复威信的时候,可他却偏偏在这时候大封诸子。

胤祉、胤禛、胤祺晋位亲王,胤祐、胤俄晋为郡王,胤禟、胤裪、胤禵封为贝子。

晋封也就算了,他还更进一步,将儿子们封入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