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哼了一声,拎上鸡走了。
赵廷珞却看向赵时晴,问道:“阿宝哥,你是怎么猜到这人说的是吴地话的?”
赵时晴苦笑:“因为我见过这个人啊,我知道他是从吴地来京城求学的。”
说着,她看向碎大石兄弟:“当初你们卖烤鱼的时候,我和他都在你们摊子上吃过烤鱼,你们仔细看看,对这人有没有印象?”
碎大石兄弟只卖过一天烤鱼就改行了,因此,那天接待过几位客人,便记得清清楚楚。
毕竟,他们在家的时候,每次说要烤鱼,家里人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们拉过来吃烤鱼,最令他们伤心的就是他们的亲娘,好说歹说终于吃了一口,然后就把隔夜饭也给吐出来了。
如果不是家里人不支持,他们也不会到街上卖烤鱼。
好在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他们虽然只卖了一天烤鱼,却收获了好几位客人。
两人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天在他们的摊子上吃烤鱼的,的确有一位年轻书生。
“我想起来了,是有个书生,而且那书生虽然说的是官话,可一听就是外地来的。”
“阿宝哥,我也想起来了,你和他坐在一起,你俩都是外地口音。”
赵时晴:“我说的是官话,官话,我是我们村里官话说得最好的!”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碎大石兄弟的鼻子几乎贴到那人脸上了,看了好半天,然后抬起头来,对赵时晴说道:“那天的确有个书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好吧,这两位说得这么热闹,其实压根就不记得那个书生的样子了,只是记得有个官话讲得不好的书生而已。
赵时晴却肯定地说道:“就是他,我敢保证一定是他,那天我和他聊了好一会儿,我不但知道他是从吴地来的,我还知道他叫林贤,他的表哥在汇文书院读书,他在那里旁听,我们可以让人去汇文书院打听一下,他表哥可能正在找他。”
找人这事根本不用赵时晴操持,燕家兄弟最拿手。
他们转身便往外走,说去就去,燕九说道:“我知道汇文书院,我认识路,咱们现在就去。”
赵时晴想到那日和林贤说过的话,心里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她连忙叫住燕家兄弟:“你们等等,我虽然只和林贤见过一面,但是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很善良也很正直的人,且,他家也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普通人家,京城里的小贼有多想不开,为了一点点银子就谋财害命?”
燕九:“不是谋财害命,那这就是仇杀?”
赵时晴想到了杨胜秋:“也可能是杀人灭口。”
燕九:“必须要告诉大哥!”
赵时晴提醒:“若真是杀人灭口,凶手知道林贤还活着,会不会继续来杀他?”
众人一起点头,还用问吗?肯定的啊。
燕家兄弟立刻明白赵时晴的意思了:“阿宝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一定不会打草惊蛇。”
赵时晴又看向碎大石兄弟,二人秒懂:“你放心,我们会告诉那些小兄弟,让他们把嘴闭上,绝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许不会明白,但是他们都是姓赵的,姓赵的现在还能活得风风光光的,就没有蠢人,更何况,这三个姓赵的,一个出自福王府,两个出自禄王府,他们三人打从娘胎里便学会趋吉避凶。
赵时晴对他们很放心,目光重又落在林贤身上,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么林贤肯定没有听劝,还是去找杨胜秋了。
也是,在林贤眼里,杨胜秋是他的好朋友。
几人没有离开,就在老王头的铺子里聊天,林贤又醒过一次,只是这次什么也没说,小牛子给他喂了药,他便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