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屏障。
临行前,他唇角那抹嘲弄在眼前久久不去,他是笑自己的傻还是笑他的死心眼呢?
人生在世总有很多事不尽人意,如果早点道破他跟日攸的关系,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
眺望着所谓归处的方向,楚曦的视线不禁模糊了起来。
鱼肚白的彼方为即将消逝的月色添了几分苍凉之感,策马而驰,当风儿掠过脸颊之时,他在唇角隐约尝到了一股咸涩的味道。
秋 ※ 之 ※ 屋
楚曦返回琅琊的数个月后,边界便传出了安南集犯境的消息。
三千名训练有素的民兵连夜涉过无定河对琅琊前线的城寨发动锐不可当的攻势,面对葛东慎的翻脸无情,楚曦至此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了。
多年的苦心经营一夕间付诸东流,原来他早在让自己接手安南集内务之时便已包藏祸心,那时候,他为什幺还是宁可相信他编织的谎言?
正当宇文琛急着想找楚曦商量之际,叔孙谷鹰却在朝会上表示愿意前往驱逐。他的主动请缨固然让年轻的世子喜出望外,但他表面上依然假装不动声色。
不出几日,朝野声援的浪潮扑天盖地而来,在另一次朝会上,宇文琛彻底见识了叔孙谷鹰在琅琊的影响力。
边界的战事因朝廷的犹豫不决而陷入胶着,司城维叶以为宇文琛是因拟不定人选而犯愁。冲着跟他十几年的交情他本来想挺身揽下这重担,怎知话才出口,宇文琛竟当众拒绝更爽快允诺了叔孙谷鹰出战的请求。
那时候,司城维叶呆呆站在朝堂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战事很快便被弭平了,叔孙谷鹰让残余士兵就地驻扎成为当地巡逻军,远在琅琊的宇文琛在得知消息后,欣喜之余赐了三千两黄金。
接着一连好几日,司城维叶只能在议政这类正式的场合上才见得着宇文琛。
一开始他还期盼着对方给自己一句话,可是到后来,连番偏颇的恩宠最终还是让他情难以堪的拂袖而去。
不久之后,宇文琛迁出了雷侯府,原本打算返回太傅府的楚曦也被未来的琅琊王以宅邸老旧整修费时为由暂时住进了王宫。
楚曦的别馆『太曦院』,正是昔日的世子殿。
秋 ※ 之 ※ 屋
「师傅,瞧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幺好东西!」太曦院内,宇文琛神秘兮兮的倒着叔孙谷鹰呈入宫中的佳酿。
坛盖乍开,倾碟的酒香扑鼻而来,只见楚曦愉快的扬起了唇角。「是醉花酿?」
见宇文琛忙进忙出,楚曦很是无奈。尽管已经劝过他无数回,但他坚持事必躬亲的原则却也从未因此更易,琅琊的百姓们若知道他们年轻的王仍如此孩子气,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叔孙谷鹰也真有心,没想到我才跟他提过一次他便记住了。」
「他现在急着讨好你,你说什幺他都会奉为圭臬。琛儿,好好把握住机会跟叔孙氏打好关系,将来定然会事半功倍。」接过宇文琛递过的酒碟,楚曦心不在焉地浅摇着茶褐色的酒液。
宇文琛见他若有所思,原先的好心情瞬间也去了大半。「师傅看起来似乎没有想象中惊喜,是不是这坛醉花酿不讨你喜欢?」
「这倒也不是,只是,你怎会知道我特好此酒?」
避开那双玩味的视线,宇文琛仅是轻描淡写道:「碰巧有一回尝过,觉得味道还不错便顺道记下了。」
「哦?我记得此酒是安南集的名产,琛儿从不曾踏入安南集,又怎会有那种碰巧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