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寒冬的枝叶犹今仍载着冰霜不化挺立于冷冽的空气中,青年搂住双臂的指尖因天寒而僵得无法握合,才无意识缩了缩肩膀,下一刻却有人从身后替他添上了温暖的毛氅。
「穿这幺单薄跑到这种地方来,你是想冻死吗?」泛着笑意的嗓音是永远也严肃不起来的男人,本来还想替他将毛氅扣紧未料却被客气避了开。
「你跟着我多久了?」白衣青年伸手拢上毛氅显然不愿跟他靠得太近。在内有人保护,在外又有人盯哨,他真不知道他现在的生活跟一名囚犯有何差别?
「你刚到不久我便来了。」
白衣青年淡淡扫了他一眼径自别过头去,对方见他倏地沉默倒是很兴致勃勃。「唷?今天这幺快就收兵了?可是发生了甚幺新鲜事?」
「没有。」
「没有吗?」青年??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不禁纳闷道:「我刚来这里的路上看见有人把你墓前的杂草给拔了,那是你闲来无聊自己做的?」
「葛东慎,你这是明知故问!」恼羞成怒挥出了手没想到却一举遭到反制,白衣青年吃疼的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既然知道我无所不知就不该对我说谎……楚曦,都相处这幺多年了,你还摸不透我的心思吗?」
「你放手!」
葛东慎扬扬眉松开了手却换来楚曦一计白眼。他气得久久说不成话,若不是被葛东慎的药削去了元气他又岂会落魄到任他宰割?五年都过去了,尽管他如何费心调养却再也无法恢复当年的身体!莫说自小修练的武术,除了招式的形式还记得之外,他基本上已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毫无两样。
「你徒儿可真有心,千里迢迢回来头一个见的不是他病危的父王反倒是你这个去世多年的师傅?」
「他对我的死于心有愧会回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你使阴招,他父子又岂会决裂?」
葛东慎闻言禁不住叹了口气道:「楚曦,为何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我一再跟你解释当年你若真吃了宇文徙川赏赐的天青果现在躺在那墓底的人肯定是你!我若不让人掉包换成我精心研制的『离魂』,你还有命能活到今天吗?唉,没想到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却反遭你误解至此,想想可真教人气闷。」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别忘了你提不出任何证据……我曾经问过你是谁跟你通风报信但是你却迟迟说不出口,哼,难保不是心里有鬼。」
「我若能说出来他早就没命了!楚曦,做人讲求的是信义请恕我有口难言。总之天青果在进关之前早烂了一颗,是你的好徒儿不知情还硬跟他父王讨赏这才让老琅琊有机可趁,你聪明一世怎幺就想不通这一点呢?」
「住口!我不想再跟你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过去--」楚曦蹲在地上??住了双耳表情极为痛苦。反正人脏了就是脏了,无论到哪个地方永远都不会被真心接纳了。宇文徙川若真要杀他还愁找不到借口吗?如今听葛东慎说得煞有其事,他究竟应该相信谁?
「楚曦,一直以来我都想跟你和平共处,况乎你是大将之才,实在没有必要留在胡人的地方屈就自己……」葛东慎望着那副颤抖的肩膀不禁语重心长,「你还年轻,莫怪你不明白我的心--」
避开葛东慎想碰触他的手,楚曦站起身显然毫不领情。「承蒙葛爷错爱,楚曦的人生还劳你挂心了。」
「你别对我舌尖带刺,你知道我并无敌意……」
见他不予响应,葛东慎为了表示诚意索性提议道:「若你放心不下你徒儿,我可以答应让你们见面……不过这件事你最好要有所觉悟,楚曦这个人在宇文琛的记忆里已经死了五年,你一旦现身对他所造成的冲击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再提醒你一点,宇文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