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之心愚昧了还是剥夺狼子野心之举做得不对了?」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还贫嘴,咱们之间的帐早该好好清算了!」
「国丈所言甚是,没想到堂堂王侯万金之躯居然自甘堕落跟汉人贼子联手谋国,光是听闻,连本王都感到汗颜不已--」
「?恚?试问是谁把我逼到这绝路上的?想当初我把朔月嫁给你也曾想着好生助你一臂之力,怎知你无情无义竟过河拆桥,这口气教我怎生吞忍得下?」
宇文琛闻言不以为然笑道:「这无情无义的罪名国丈可扣得冤枉了,本王自认对你们父女一本初衷敬重有加,这如今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人岂是本王?敢问国丈,倘若您对琅琊真是赤胆忠诚,那么眼前这阵仗您又作何解释?哼,为了满足自我的杀戮野心你们可真是找足了借口啊!」
「废话少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宠幸汉臣搞得朝廷乌烟瘴气,咱们鲜卑人的脸都比他那张面皮还不值钱!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坚持把朔月带回来吗?就因为你这臭小子对不起她!害老子好好一个水灵娃儿成天以泪洗面,你说你该不该杀!」
不意听见朔月的名字,宇文琛心头莫名一揪,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自己疼爱过的人儿,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又怎可能丝毫无动于衷?
张阖的双唇像是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猜想她兴许知道了他跟楚曦之间的事,毕竟同处宫闱流言蜚语总是防不胜防……然而比起这个更教他在意的是,当她决定陪同叔孙谷鹰出关之时,又是否已知晓她的父亲要叛国君?若是这样的话,昔日夫妻恩义何在?
深深一个呼吸却再也无法抚平已然躁乱的心,高举的刀锋在朔风中闪动着寒光,自知右手一旦挥下,眼前便是再也无可挽回的惨剧--
尸横遍野是同室操戈的悲哀,错筋断骨的哀嚎穿透风声在耳梢形成一种异常凄厉的旋律。宇文琛拄着刀感受着鲜血从脸颊干去的速度,冷冷望着被狼狈逼下马的暮日英雄。
「你输了。」
叔孙谷鹰啐了一口,嘴角依然挂着蔑笑。「你才输了!这一战的胜负根本无关紧要,我的职责是调虎离山好让段老弟能有机会攻进琅琊城!嘿嘿嘿--」
「哼,你以为能如愿吗?早在这之前,我已让司城维叶率军拿下段春雨。」
「哈哈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打肿脸充胖子?没有司城惊雷跟在身边那浑小子对上段老弟简直就成了个废物,啧啧,与其在此跟老子??唆,倒不如及早赶回去替他收尸吧!」
「你--」宇文琛忍无可忍,但握紧了刀柄的手显然仍有几分犹豫。
以为他顾念旧情下不了手,叔孙谷鹰故意语带挑衅道:「是好汉就一刀给老子痛快!别妄想老子对你这混球低声下气!老子就算再怎样落魄也绝对不会对姓宇文的求饶的!」
「你真是逼人太甚!」
眼见刀口即将劈开一片血泊,忽尔,一名小兵扔下手中的旌旗自不远处的混战踉跄闯进了跟前--
「住手!」
感觉被狠狠撞上了身子,叔孙谷鹰睁开眼劈头便是一连串的痛骂。「放肆!哪儿来不知进退的畜生!还不给老子滚开!」
「求你手下留情、求你饶他一命好吗?」小兵慌忙抹去脸上斑驳的灰尘血迹隐约露出了一张俏丽的脸蛋,他横身挡在宇文琛与叔孙谷鹰之间,硬是不让。
宇文琛细目一瞧,蓦地被牵动的情绪教他胸口不由得一痣。「朔、朔月?」
「胡说什么?」叔孙谷鹰愕然抓下小兵的头盔,只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当场露了出来。「死丫头!谁让你跟来的!??当这里是什么好来好去的地方???要是出了事让??让??老子拿什么脸去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