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宇文琛最后还是恩准了她回去探望叔孙谷鹰伤势的请求。
一旁的司城维叶闷不吭声,默默捏紧了拳头。他心疼少女处境之余,亦不禁感到万分心寒。
送走叔孙朔月之后,宇文琛发现他的好友神色有异于是随口问道:「你是怎么了?」
「你心知肚明。」司城维叶轻哼了一声,犹带了点不屑的意味。
「你那是什么态度?」心烦意乱的宇文琛禁不起这番挑衅的举动,一掌便拍上了燕几。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话!阿琛,她是你妻子不是仇人,你何苦连她父亲受伤的事都瞒着她?见她伤心掉泪你心里又好过多少?」
「你误会我了,我本来是打算等情势稳定一点之后再告诉她,怎知国丈突然卧床不起,我也十分错愕……」
「我看你是巴不得等到叔孙谷鹰归天之后再让朔月回去奔丧吧?阿琛,饶了他吧?一个已经不成气候的老人还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眼前就只剩下段春雨这颗眼中钉,不劳你伤神,自然有人会收拾他--」
冷哼一声,宇文琛嘴角扯开一丝冷笑道:「原来你一直都这么想我?你真当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吗?你可曾想过,朔月她一旦出宫,会对琅琊王室造成多大的影响而世人又将如何看待我宇文琛?他们会说,新王一即位便大兴干戈,更嗜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游戏……维叶,或许任凭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了吧?但我至今仍十分感激国丈能不计前嫌为琅琊效力,我对于他于战中负伤一事,真的感到非常遗憾……」
司城维叶瞅着他表情仍有点狐疑,只是嘟囔几声之后却听见他的口气放软了几分。「少、少扭曲我的话,我可没把你说的那么糟糕--,说来说去我只是一时气不过看不惯你对待朔月的态度……既然你如此有心,找个时间咱们再一起出宫探望他吧!我毕竟白占了人家便宜,总不好装作毫不知情……话说回来,若没太傅传授那几手,清风寨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让我给打下来--」
闻言,宇文琛愕道:「在山坳埋设伏兵难道不是你的主意?」
「你忘了我是沙场菜鸟,临危不手忙脚乱就谢天谢地了哪儿还懂得什么奇袭?喏,你瞧--太傅当时托人带给我的锦囊我到现在还留着身边呢!」
接过锦囊,纸上摊开的字迹确实是楚曦亲笔所写。宇文琛一言不发坐在榻上,捏紧的手掌几乎要将纸团揉烂。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
若楚曦一心替琅琊着想,为何又要捏造十三寨攻击他的谎言?
「阿琛……」见宇文琛脸色乍青乍白,司城维叶径是一头雾水,然而这时候,殿外侍卫忽然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王,太傅回来了。」
「回来了…是吗?」
几不可闻的呼吸声瞬间沉重了几分,总是从容不迫的表情却在一个名字的触发之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司城维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可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一旦问了,朔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