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由于多少还记得宇文琛的身份,楚曦也没敢太放肆只见他回头搁下手上的东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口气更带了几分无奈。「不知王驾临此地有何指教?」

一句话,让场面的温度急遽降至冰点,宇文琛的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你非得拿这种态度对我不可吗?」

「微臣这会儿不是在旁静候旨意了?」

「若是故意要恼我,我真该夸奖你总能将这种事做得如此得心应手。」

「微臣不敢……」不经意低下头去,楚曦答话的口吻有点心不在焉。

「哼,嘴里说不敢,但实际上也做过不下数十回了不是吗?」

「王言重了。」

嘴角搁浅的笑意看入有心人眼底成了一种轻蔑,一种不在乎。不断承受着伤害的心脏正逐渐绞成一团,极度压迫的力道痛得让当事者差点大叫出来。宇文琛无法理解,他因何老以折磨自己为乐?

他几乎、就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这才是他最真实的面貌吗?在误触他的禁忌之后,他竟然以比对待陌生人还要不如的态度作为反击的武器。

「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想听见王跟微臣这三个字!立刻把它们从你我的对话中拿掉!」

「这是命令吗?」楚曦的视线凉凉地??了过来,四目交会的那一,宇文琛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抿唇望着那副又开始忙碌的淡漠背影,他好不容易才又打破沉默道:「这是怎幺回事?」

楚曦喏了一声,依然顾着将他珍藏的古籍装箱压根儿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宇文琛听他应答得十分敷衍,索性单刀直入道:「你要离开太曦院?」

「我要回太傅府。」

「谁准了?」

皱着眉抽回被扯疼的手,楚曦的口气泛着点纳闷。「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实在没有理由再逗留在宫内不走--」

「那我呢?我怎幺办?你可曾顾及到我的感受了?」

「我要走要留又与你何干?」

微扬的唇角是嘲笑对方的小题大作,其实他原本就无意久留,只是万万没想到,今早的争执竟提早了这个计画的进行。再怎幺说他都不该跟一个孩子意气用事,但他实在无法原谅他竟任性到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明知道日攸之于他的意义,为什幺还要做出这幺残忍的行为?

「怎会与我无干?我晓得你是在气我拆云水阁,可我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为了你!我想要你慢慢忘记白日攸难道也不成吗?只要他的阴魂一日在这宫闱盘桓不去,你心头便始终有所牵挂……师父…在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了,我实在无法再失去任何人了--」

「胡说什幺!大王不是还在关外养病吗?」下意识撑住宇文琛因悲恸而跪倒的身子,尽管未形之于色,楚曦显然尚未从震惊里头平复过来。

「父王月前已经晏驾了……」

「不、不可能……」当初乌洛儿拿给他的明明就是只会让身体机能运作弛缓的药物,怎可能会致命呢?

「怎幺不可能?据太医诊断似乎是五脏六腑衰竭而亡……你可知道他是怎幺死的?我听说他死得苦状万分,听说他是让人用药给害死的……在宇文部的时候师父不也见过父王吗?你告诉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会就这样毫无预警去了?」

迎上那双带了几分试探的眼神,楚曦踉跄退开了脚步。「你这话是什幺意思?你在怀疑我吗?」

「我从不想怀疑你,可我耳边总鼓噪着某些声音,它们日以继夜不曾间断,宛如梦魇缠身……它们告诉我你有秘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隐瞒着我--」

一连番的指控让楚曦不禁神伤地别开了头。「你不信我?所以这才是你深夜造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