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幺彻底瓦解十三寨之后呢?」
宇文琛深深看了他一眼,情难自禁握住他的手道:「我答应过你,除非对方心存挑衅,否则我不会轻易出手--」
「琛儿……」明白他口中所指何人,然而面对这般情深义重,楚曦除了无奈却再也答不上任何拒绝的字眼。一任他炽热的体温贴上肌肤,怔忡之际,细细的亲吻已落在指尖缠绵不去。
秋 ※ 之 ※ 屋
几日后,司城维叶浩浩荡荡率军出发。接连不断的粮车与训练有素的精兵象征了王朝的富足与强悍,同时也意味着琅琊对此战势在必得的决心。
骑在骏马上,表面上看来意气风发的小侯爷其实仍未平复心底的创伤。还记得远征的前一天晚上,他才为了争取楚曦出席自己的饯别酒宴一事跟宇文琛剑拔弩张。
说剑拔弩张是有点过火了,谁叫他是君而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臣子呢?
言归正传,之中不满固然是有,毕竟人是他救回来的,凭什幺一回宫之后他居然连一面也见不上?
好吧!就算阿琛讲得头头是道,就算楚师父真是因为负伤在身所以无法前来送行,可是错过了这一次不管怎幺说他心里总是有所遗憾……
唉,罢了,反正王后也很赏脸,竟然赖着阿琛不顾体统跟他们两个大男人闹到了天亮……
留意到她喝酒不知节制,老实说他直是看得心惊肉跳,反观阿琛,一个人默默喝起闷酒,模样活脱像是满怀了一箩筐无法对人倾吐的心事。
这对小夫妻,为什幺看起来这幺不快乐呢?
明明脸上都是笑着,可是却让人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秋 ※ 之 ※ 屋
楚曦伤势渐见好转,如今也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打从返回琅琊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太曦院修养,直到某一天,宇文琛突然心血来潮邀他到校场观看锻炼中的武士。
「这一批是段春雨负责培训的新血,等验收完毕之后便会充当宫内的禁卫军。太傅看了觉得如何?」
「素质水准甚是整齐,假以时日必然可以挑起护卫王宫安全的重责大任,只是…不知忠诚度如何?」
「太傅所言何意?」
「非是自己亲手栽培的人才总不好掉以轻心,敢问王对段侯爷可有想法?」
「呵呵,我们又兜回老问题了。」宇文琛扬扬眉,唇角的笑意颇耐人寻味。
「三姓势力一日不除便是国家一日隐忧,微臣以为王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本王明白,但太傅是否操之过急了?司城一族对本王真心耿耿,此点不容置疑,况乎司城叔父是父王的挚友,本王并不认为他会有谋反之心……至于国丈,他的兵权已逐步被本王架空,姑且不足为患,倒是段春雨此人高深莫测才教人疑心重重,明明有翻云覆雨之能却意外恪守臣道,太傅故意出言提醒是想考验本王的观察力吗?」
「不敢,王已洞烛机先,岂有微臣置喙之地?」
「都是太傅一路指导有方,才能调教出本王如此出色的学生。」
楚曦像是默认他的自信只是笑吟吟望着他,宇文琛转头迎上那双清澈温柔的视线,心里忽然想道:
若是以前,师父听他这般大言不惭肯定是一计响头立刻敲下来,可是现下立场不同了,两人尽管再有默契,过去那样天真单纯的生活打从接掌琅琊开始便彻底被划下了句点,同时亲人之间,也出现了无法消弭的鸿沟。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成长的代价?孩提时期的美好,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权势污染成一片丑陋的颜色--
「参见王后--」
听见身后的跪拜声,宇文琛下意识回过头去,却见叔孙朔月碰碰跳跳朝自己跑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