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云妡姑娘素来觉浅,因为担心您中毒的事情,昨夜一晚上没睡,这好不容易才熄了烛……您这会子去怕是扰了姑娘清梦,公子……”
一个护卫提醒管家:“云妡姑娘今日偷跑出去了,现在回没回来都还不知道呢。”
“啊?”管家惊讶地张大嘴,他并不知道姑娘已经偷偷溜出去了,原本一直以为姜黛意今日在府内,所以才拦着云钦。
月色淡淡。
云钦停在姜黛意的寝屋门前,如儿时一般自顾便想推门进去。
管家跟着走到门前阻止,“公子,这极为不妥啊。”
“毕竟是女儿家的闺阁,虽说您是云妡姑娘的兄长,但也该避嫌,万一姑娘已经回来了……”
管家察言观色,生怕云钦莽撞开门。
幼时便罢了,年纪小无人会说什么。
如今大了虽已分院而住,但云钦每每入姑娘闺房如无人之境,管家就直呼不合礼法。
寝屋内。
姜黛意翻入窗内后快步走向塌边,连换下沾了泥土的衣裳的时间都没有。
她匆匆去柜子里拿干净的衣袍,才开柜子,便听到云钦在门外扣门询问的声音。
“妹妹,你在吗?”
屋内无人应答。
云钦还是多少顾着姑娘家的名声,并没有急着推门而入。
他如月下清松,耐心等待了许久。
可眼看着屋内迟迟毫无动静,里面的人安危不晓,下一瞬,他抬手推门而入。
门被从里边关上后,管家一副“这不合规矩”的模样睁大眼,劝阻的手僵直在空中。
寝屋里。
云钦借着窗牖外透进来的月光,畅通无阻走到屏风后的塌边。
塌上少女正睡得香,未束的青丝凌乱地散在枕上,一只寝衣袖子搭在塌沿,上面布满了褶皱,看着倒像是长时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所致。
她一向不好好睡觉。
被褥下陷,云钦坐在塌边,如儿时般要给她掖好被角。
姜黛意安睡着,一股清冽的冷香窜入她的鼻翼。
她方才本来想出声回答云钦,但想起云钦多疑的性子,不进来弄清楚她今日的去向怕是会没完没了地派暗卫去查,与其让暗卫查出来真的,不如她现下编个假的,以平息此疑。
云钦点亮烛火,突兀的光亮让本安睡的少女淡眉微蹙,似乎随时要被惊醒。
姜黛意放在锦被里的手紧张地蜷住。
云钦的视线定在少女面容上,睫羽卷翘,淡扫蛾眉,未睁眼已是绝色。
姜黛意阖着眼装睡,不敢让来人发现丝毫端倪。
云钦清润的眼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塌上的人呼吸平和,悬了一路的心才终于放下。
对家意图掳走姜黛意的事情以往不是没有过,她在外头不见踪迹,他听闻消息自然忧心。
今日襄临王设宴议事,随侍于晚间才吞吞吐吐地说姜黛意不见了,他撇下襄临王,自称疲乏为借口赶回云府。
云钦一眼不错地凝着塌上少女,好在妹妹平安无事。
烛火发出小声的“噼啪”声。
姜黛意佯装被吵醒,她柔眸做出迷朦之态,睁开眼便对视上一双温润的浅淡茶眸。
“兄长?”
“吵醒你了,再睡一会儿?”
云钦声线温雅,与姜黛意说话时,语气里总带着轻哄意味。
这是云钦一贯对姜黛意说话的语气。
扑朔的烛光映着少女柔美白皙的容颜,她纯澈明亮的眸子满是担忧。
姜黛意盯住云钦衣袍上的一片暗红,“兄长受伤了吗?”
云钦面容平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