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病了?”
姜黛意怕明柔出去给她买药被认出来,她微微一笑道:“你没发觉我们还穿着旧衣裳吗?只是衣裳厚些,我有些体热而已。”
明柔将信不信:“真的?”
二人早已如亲人,在天阙相互扶持,犹如亲姐妹,所以明柔很关心姜黛意,但姜黛意也不愿明柔涉险。
姜黛意阖上眼,明柔见她真的累了,不再多言,明日若还是看着不对劲,再去抓药便是。
天色晦暗,几度恍惚。
姜黛意被噩梦惊醒,她猛然坐起身,额上渗出冷汗。
她面容上双颊泛红,病态中沾染着几分隐隐的欲,她梦到,她被云钦关在云府,关在观雪阁,日日与云钦同榻而寝……
姜黛意鼻翼间似乎都充斥着梦里云钦身上的那股冷香,她眼睫轻轻颤栗,太荒唐了,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轻轻用小袖擦去额头的汗,一定是生病的原因,她的身体烫得像一个火炉,可却感觉很冷,像坠进了冰窖。
房内寂静无比,窗外乌云遮月,忽而连一丝月色都没有,暗得无法视物。
脚步声在房内响起,姜黛意循着黑暗看过去。
“明柔,你还没有睡吗?”
姜黛意没有听到明柔的回答声,因风寒发热,她的嗓音有些干涩沉闷,嘴里还有股苦涩之意,她问明柔:“你怎么不说话?”
姜黛意抹黑穿上了绣鞋,月色隐隐约约亮起来,她步伐虚浮,抬眸间看到的却不是明柔。
淡淡亮起的月光下,是云钦的身影,他玉容惑神,眸光正定格在她的身上。
云钦温声唤她:“妹妹。”
第66章
云钦看到姜黛意醒了,缓声解释:“你中了毒,昏睡了五日。”
姜黛意跌坐回榻边,惊疑道:“明柔呢?”
云钦点燃烛火,房内顿时亮堂起来,他端起桌上还散着热气的药碗,走到床榻边后将碗递给姜黛意,“喝了便不会难受了。”
姜黛意执拗地问:“明柔呢?”
云钦道:“你这么在意她?”
姜黛意:“她是我妹妹。”
云钦沉默须臾,坐到她身侧,用汤匙舀起药汁,喂到她有些苍白的唇边,“你也是我妹妹。”
姜黛意不肯喝,执意要知道明柔的下落,她接着云钦的话反驳。
“已经不是了,”说罢后,她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一直要抓明柔,是为了什么?”
云钦见她不喝,也不强求,他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木案上,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六月初九,是你的及笄礼。”
姜黛意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我并不记得。”
六月初九是她的生辰,亦是她今年的及笄之日,她不记得,但云钦记得。
月色衬得他眉眼清隽夺目,他帮助姜黛意想起曾经他对她许下的承诺。
他道:“幼时,你曾对我说,想由我来操持你的笄礼。”
姜黛意倒是隐约记得确实有这么件事,起因是云钦舅母家向云府递了一次帖子,便是这位舅母的女儿要行笄礼,邀亲友前去参加。
那次云钦与姜黛意也去了,而刚好表姐姐的笄礼便是由表兄亲自操持,姜黛意虽对云钦本心是利用,可依旧贪恋难得的兄妹温情。
她出于羡慕,也害怕失去这份感情,所以曾问过云钦,是否可以帮她操持笄礼,云钦答应了。
这件事情,连姜黛意自己都快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云钦还记得。
云钦试图让姜黛意想起,他们二人之间,也存在过真实的情谊。
“妹妹小时候总是喜欢黏着我,可是现下却避我如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