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但大多数时候根本管不住自己,若他真是个清高才子老夫还能佩服他几分。可转头就朝我示好,摇尾乞怜,极尽下等姿态,既然他那么想为我所用,那我索性就推波助澜了他一把,正好拿他试试你的本事。”
“如此晁晔翰便轻而易举地葬送了他的一生。”江卿时望向陈言奉,“陈大人,您是执棋者,怕是从来没在意过这些蝼蚁的生存与否吧。”
“若他没有害人之心,我再怎么想加以利用都是没用的。有一颗贪婪之心,偏生还没有笑到最后的本事,那这便是他的命。”陈言奉语调依旧平静,“我欲做这个执棋者,但其实我也只是一枚稍显重要的棋子罢了,江大人,有一点我觉得你我是相似的。若想实现自己的抱负,首先要将权势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要做棋子,那也要做一枚事关大局的棋子。你今年才三十出头,但这些年我知道你从未闲下来过,你笼络人心,也有了自己的门生和追随者,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这是最令我欣慰的。你以为我就不在意自己的身后名么,人皆是俗人,更无法摆脱这些凡间的桎梏,我也经常会想日后史书会如何评价我,但这些事情只是稍稍想个开头我就不敢再往下去想了,因为我眼下顾不得,现在的我只能继续往下走,我只能顾惜着眼前的局面,而不敢去在意那些身后名。”
“陈大人说得对。”江卿时轻声说,“从小我便明白,若我甘心做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那我很快就会死于足履之下。如今我的每一步都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就算日后后悔了,再重来一遭我也依旧会这么走。”
“那”陈言奉深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这么多年,我费尽心思地为你隐姓埋名,为你清除掉一切痕迹,让谁都查不出你的真实身份。江大人,你现在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你也知道,我最终想要的是什么。”
江卿时却没有正面回答他:“陈大人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么?没想过如果真让我得偿所愿,我会如何对你们陈家么?”
陈言奉苦笑:“如今连我儿子都离开了我,你以为我还会如何在意自己的以后。虽然在很多人眼中我玩弄权术,身居高位却毫不作为,但我真的是为了大梁,虽然可能百年之后才知晓我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但就如你方才所言,再来一遭我还是会这样走,这就是我自认为对的选择。我们读圣贤书长大,我也曾寒窗苦读,期盼着有朝一日能鲤跃龙门不管世人怎么评判,不管在这个名利场待久了如何花花迷人眼,我心中始终有那柄以前读书时候的秤砣在。”
“陈大人的话令我受教,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公务要忙。”江卿时朝陈言奉行了个礼,“先行告退。”
江卿时说完转过身,没有迟疑地转身离去。
“江大人,希望你不要如你的父亲。”
陈言奉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父亲他心肠实在是太好了,对谁都毫不设防,所以最终伤害的只能是自己。我希望我没有瞧错人。”
江卿时脚步不停,没有回头,陈言奉似乎又是叹了几口气,只是那轻渺的叹气声迅速湮灭在了风雪里。
春日来临,万物复苏,虞国最终却还是没能掩藏住自己的狼子野心,他们最终不满足于大梁每年的岁贡,于春分之时撕毁条约,措不及防地朝大梁发动了进攻。
此时正值景瑞帝油尽灯枯之时,景瑞帝也不过是靠着丹药才能勉强续命,虞国强攻的消息一出,景瑞帝一口血吐了出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内阁在此关头迅速决议起了朝堂事务,主持大局,刘贵妃的哥哥刘罡却在此时节故意领命不受,不听号令支援前方。危机关头,年迈的英国公重新披起铠甲,领命出征。虞国这回以石树县为突破口,企图一举拿下大梁的几座城池。虞国选取石树县为突破口是有原因的,石树县因城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