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挂不住,神色严厉了下来:“诗儿!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这是江秀才的夫人,你怎可随意侮辱!好歹你也是读过几本书的,怎能如此无礼!赶紧跟江夫人赔不是,不然你就给我闭门思过半年吧!”
危风凌也脸色一沉:“弟妹本就是好心,厉小姐这话有些过了吧。”
蔺桂兰见大家都出言维护她,心里反而过意不去了,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厉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大小姐,不喜欢小孩儿也是正常不过,我一介乡野女子,确实不懂礼数,这也赖不着厉小姐。”
“你有什么错。”江卿时走过来,接过江知渺,握住蔺桂兰的手,他朝知县行了个礼,眼眸里却没有了笑意,“知县大人,江某敬您是一方父母官,平日里也是爱民如子,处事公正。江某敬重您,对您如此礼遇更是不胜感激,但我娘子跟我来赴宴,却被厉小姐如此侮辱。江某现在虽只有秀才之身,卑若蝼蚁,但若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好,只怕都不能被称作男人了。”
厉知县面带羞色,看向厉咏诗的眼神也愈发的严厉了起来:“诗儿,快跟江夫人赔不是!”
厉咏诗平日里虽骄纵,但还是惧怕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真生了气,厉咏诗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蔺桂兰:“江夫人,是我出言不逊,还请您谅解。”
蔺桂兰哪里接受过这么一个千金小姐给自己赔不是,在她看来,厉咏诗就是她见过最高贵的千金小姐了,她看了看厉咏诗,又看了看厉知县,“知县大人,我相公从少时就埋头读书,不晓人事,他方才的话有些重了,您不要往心里去。厉小姐本就是玩笑话,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咱们都把这茬儿忘了吧!”
厉知县瞧着蔺桂兰这模样,不由得在心里点了点头,这江秀才的娘子虽出身农户,但瞧着这举止做派倒是爽朗,看着进退有度,明白事理,也难怪这江秀才对她护的紧了。这世上大多男子有了些功名便急着想否定自己的出身,这江秀才如今成了案首,却还能如此行事,看来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
蔺桂兰这么一说,此遭风波才算过去,虽然大家依旧把酒言欢,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但这个小插曲,终究是在众人心里横了一根刺儿。
尤其是厉咏诗,她本来就攒着一肚子气,如今见江卿时如此维护蔺桂兰,自己还被迫对蔺桂兰赔了不是,她心中更为恼火,只将那酒一杯又一杯地朝肚里灌。危风凌也是彻底恼了厉咏诗,见厉咏诗如此泼辣无礼,目中无人,他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回去不论怎样都要说动父亲退婚才成,他不能让此等女子进他们危家的大门。
江卿时被敬了几杯酒,脚下已经有些飘飘然,蔺桂兰虽然想帮他挡酒,但终究有些不合时宜,只能担心地看着江卿时喝了几杯。江卿时不胜酒力,起身去出恭,这饮鹤楼极大,去雪隐需穿过一整个大花园。江卿时更衣完后,在花园里来回踱步,想要散散酒气,免得回去出丑。
花木扶疏间,夜风吹得月影摇动,只听竹林悉悉索索的声响,江卿时刚感觉到酒醒了一点,突然就有人从背后猛地搂抱住了他。
江卿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把将那人从自己身上狠狠拽起来,就将之远远推了出去。
他登时酒就醒了,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瞧,在惨淡的月光照拂下,是厉咏诗那张同样惨白的脸。
“厉小姐这是做什么。”江卿时声音里已带上了恼意,“如此恬不知耻,亲近外男,岂是大家小姐的做派?”
“江郎,”厉咏诗显然是喝多了,“江郎,你还记得吗,咱们头一回遇见,便是此遭场景,你我相撞,从此便有了这一段情缘。”
江卿时微微皱眉:“咱们,何曾见过?”
“你竟然都不记得了吗?”厉咏诗声音凄惨,苦苦控诉,“你忘了,在危府,我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