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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芥忽然找不到舌头在哪儿,答非所问,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才闹了好大的不愉快,他还想着要冷落她一阵,好叫她自己想清楚。

没想到这就找上门了。

周雪芥的院落是周衍亲自督造的,他从小就住在这里,原先人小,觉得这些金贵的摆设空旷又冷清,如今住惯了,却依旧觉得没多少活人气。

只有周雪微偶尔会来找他。

辛眠是第二个。

他刚醒来,嗓音不似平日清亮,带着淡淡哑意:“……方才不是还生我的气吗?”

“现在依旧。”辛眠道。

“?”周雪芥眉毛倏地皱起,一高一低,颇有些滑稽,又略显气恼,“你来就是为了再吵一架?”

“不是。”辛眠摇头,“你带我去地牢。”

周雪芥冷了脸:“我说了明日不成。”

“明日不成就今夜,现在,立刻,马上。”辛眠盯着他的眼睛,“周雪芥,你有事瞒我。”

“是啊,是有事瞒着你,那又怎样?我好像没有必要事事向你说清道明吧?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周雪芥不喜欢她这样步步紧逼,当即就要合上门扇。

“我困了,要休息,你自己回去吧。”

辛眠踏出一只脚踩上门槛,整个人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挡在门扇之间,将周雪芥的逐客令当做耳旁风:“我问你,我们回来的时候,沧浪峰为什么一盏灯都没亮着?”

整座山都很静,但年轻弟子里总少不了夜猫子,以往多少会有那么几盏灯彻夜长明。

飘渺峰和毓秀峰都有,唯独沧浪峰,暗得仿佛与浓墨夜色融为一体。

越想越奇怪。

周雪芥却道:“都睡下了呗,这么晚了。”

“不对,你撒谎。”

“你管他们干什么?是嫌自己摊

上的事还不够大吗?”

“带我去。”辛眠执着道。

“就不。”周雪芥偏不乐意配合了,“有本事你自己闯进去啊。”

辛眠转身就走。

“你真闯啊?”周雪芥靠在门上喊她,“是不是疯了?”

回应他的是越走越快的步子。

周雪芥冷眼看着她,那么瘦的身板却走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瞧那朝向,当真是向着地牢而去。

真是疯了。

他一闪身追了上去,大掌钳住辛眠的手腕,气急败坏:“好,我带你去行了吧!这是你自己非要看的,可别后悔!”

来到地牢入口,乌漆嘛黑的一面峭壁。

分明没有人,辛眠却觉得听见了无数的凄喊,非是实实在在入耳的声音,而是魂灵层面的共颤。

周雪芥掐了个决,将腰间玉牌甩出。

峭壁上的繁复纹路渐次亮起,如业火寸寸焚烧,难闻的焦臭味扑面而来。

辛眠掩了掩鼻。

“地牢在主峰以下千丈深的地方,这里只是传送的法阵,连这都受不了的话,我劝你还是再仔细想想。”

周雪芥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

辛眠却道:“只是想打喷嚏,没打出来。”

“……”

“有什么受不了的,禁地我都去过,你别磨蹭,快点。”

辛眠忍不住催促。

黑雾霎时笼罩下来,脚下倏忽踏空,眨眼的工夫便换了光景。

眼前是一条向下的狭窄石阶,斑驳的血渍早已干涸,深一块浅一块地融入暗色石面,头顶倒悬着无数惨白的石笋,不时有冰冷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上。

还未走下石阶,就听得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