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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断了手的残废?”

亭内陷入短暂的静默。

岑友望观察卫栖山的脸色。

辛眠托着脸,目光在两人面上流连,“看他做什么,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又不是故意轻贱他。”

这话说的……

岑友望赶紧打圆场,转移话题:“师妹当真是聪明,说话也够坦率。”

“过奖。”

岑友见糊弄不了她,干脆说了实话:“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拦你。”

“一开始?”辛眠疑惑,“你如何知晓我想借着仙门大比的擂台杀人?”

说着心念微动,她看向卫栖山,顿时了然:“是你告诉他的?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卫栖山道:“猜的,没想到猜中了。”

“是,栖山兄提前跟我说过了他的猜想,托我照拂一二。”岑友望接着说,“这事嘛,猜错了无伤大雅,若是猜对了,师妹你也算是于我岑家有恩,互惠互利之事,自然做得。”

“先父于阵修一道颇有天赋,岑家所收弟子亦循他老之志,苦修阵法,将我岑氏阵道发扬光大。”

辛眠想起昨日下午听卫栖山提到他与岑友望结识一事,默了默,道:“节哀。”

岑友望倒是没有沉溺于悲伤的情绪之中。

“至于我为什么说这是互惠互利之事——”他唇畔缓缓扯平,透出些冷色,“是因我父亲乃是死于那周衍之手。周衍知道他的能耐,便请他去朝天阙加固禁地入口处的阵法,待阵成却卸磨杀驴。”

“父亲当日自然知晓周衍揣着什么心思,那处禁地乃是朝天阙要地,岂能让他一个外人摸透这大阵的法门?他早就想到周衍不会放过他,但为了岑家安宁,还是去了,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说罢,岑友望搭在石桌上的手紧紧掐成拳。

原来如此。

难怪会纵容她当众杀人。

辛眠心中生出几分同病相怜。

“朝天阙欺人太甚,但有周衍与两位长老坐镇,岑家奈何不得,毕竟我再恨也不能不顾岑家百来号人的性命……今日借师妹之手泄我心头之恨,应当重谢。”

岑友望目光诚恳,“师妹若是不愿回朝天阙,大可在瞿州多留一段时日,暂避风头,岑某必会尽力保你。还有,日后师妹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直言告知,岑家定然鼎力相助。”

他这番话不可谓不重。

辛眠有些受宠若惊:“岑家主言重了,我杀周雪微全是因着私心,万万受不得岑家主如此承诺。”

忽然,她脑中灵光乍现。

“你是说,岑老家主去补的是封印禁地之中妖邪的大阵?”

“不错。”

辛眠恍然大悟,视线转而看向卫栖山,“所以你那时轻而易举地找到禁地的出口,其实是……”

卫栖山尚未开口,岑友望先替他认下了:“是我告诉栖山兄的。”

“那你可知为何我进入禁地后仍然能留有一息灵力?”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辛眠心头,她想不通。

岑友望闻言也是一愣。

怎么可能?

父亲说过那阵法乃是代代仙门合力修成,有禁制在,大乘期以下任何修士都会被瞬间剥夺修为,等同凡人。

“这个……”他眉梢微蹙,“我倒是闻所未闻。”

“会不会是岑老家主给这禁制留下的一处破绽?”辛眠猜测道。

“不可能。”岑友望矢口否认,“父亲对于阵法一道最是严谨,绝不会因私心而毁掉那么多人的努力。或许是师妹你身上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异于常人吗?

辛眠眸光闪烁。

如此说来,只能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