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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犯了我鲛人族的规矩,自是当罚,老朽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着他一条贱命。”?

她有什么面子。

或许是辛眠的表情太过明显,白渊看出了她的疑惑,捋了一把苍白的胡须,“白泽可是同你说起过,我鲛人一族的圣女出现在沉香山附近?”

辛眠点头:“我们到的时候,只有鲛人族的水咒留下的痕迹。”

“不错,是我族的长老抢在你们前面到了那里。”

“那圣女呢?当真在沉香阁?沉香阁里那么多的尸体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辛眠问得着急,“还有,沉香阁堂屋里的那颗鲛珠是何人留下?又是为何……”

白渊抬手打断了她。

“这件事暂且不提。”他转身唤了两名小侍,“

去,把白泽拖走。”

“且慢。”辛眠拦住他们,看向白渊,“你要如何处置他?关进暗狱吗?”

“连暗狱都知道,看来这小子同你讲了不少事情啊,真是不守规矩。”

“他如今是我的人。”

她买下来的,便是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处置。

“你的人?”

“不错。”辛眠亮起腕上的牵魂引,冷声道,“若你要将他关进暗狱,剥魂挖魄,我现在便了结了他的性命。”

“小小年纪,这么狠心?”

“被你逼的。”

“老朽可太冤枉了,不过——”

白渊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是你的人,那同你一起被卷进沧溟海的那两个小伙子,不是你的人吗?我看其中一个修为还挺高,遇到危险时第一反应可是挡在你身前。”

辛眠瞳孔一缩:“他们现在何处?”

“死了。”

“死了?”辛眠声线拔高。

“自然。沧溟海这地方可不是任你们仙门中人乱闯的,你还有个法器护着,那两个,肉体凡胎,早被老朽掀起的水墙拍碎了。”

白渊朝那两名小侍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趁辛眠不注意将白泽押出房中。

辛眠没来得及拦,凝眸扫视白渊。

“不可能。”她道,“他们一个是朝天阙掌门之子,一个是掌门座下首席,你竟敢要了他们两人的性命不成?”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白渊笑意更甚,脸上的皱纹也被挤得愈发明显。

“我会怕他周衍不成?”

“你不怕吗?”辛眠用话试他,“周衍可是当世修为至高者,他若动怒,恐怕整片沧溟海都将化作炼狱。”

这白渊既知晓周衍此人,鲛人族便不会是全然不闻外界事的与世隔绝之地。

以周衍当世最强者的名号,若是敢杀卫栖山和周雪芥,为何独独留她一命?

说不通。

“小丫头,你这是看不起老朽呐。”

白渊笑眯眯的,即便被一个小辈轻看也不怒不恼。

门外突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名小侍面色焦急地跑来,跪地行礼,语气急促:“族长,那位公子……海长老压制不住他……”

听到这话,辛眠夺门而出。

门外是更为华丽的宫殿,向上仰望似乎能看到水浪一层一层浮动,朦胧的光影游走在大殿的每个角落,如同落入了水下仙境。

空旷的大殿正中,十多个鲛人围成一条半弧,呈戒备状态,分明是势大的一方,却被他们身前的卫栖山逼得步步后退。

卫栖山面色冷峻,泛白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双眼猩红,脸上溅了许多血,周身升腾起骇人的肃杀之气。

在他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鲛人的尸体。

辛眠神情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