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再试,卫栖山还是不听她的话,再试,再试,再试——!!
失效了。
她用了整整五年才将那个能篡改人的记忆,并且瞬间乱人心神的咒术扎根在他灵府之中,居然失效了……
周雪微难以置信地后撤半步。
变故突生,前殿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忘记了灵气护体,任胡乱飘扬的雪花沾湿衣襟。
啪!
啪!
啪!
一派死寂中,清脆的声响突兀横出。
卫栖山依旧跪伏在地上,疯了一般狂扇着自己耳光,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每一巴掌都往死里扇,鼻子,嘴巴全淌着血,四下飞溅。
“啊啊啊——!”周雪微不顾形象地尖声大叫,“你在干什么?卫栖山!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
他快痛死了。
卫栖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数不清的锋利冰蚕丝紧紧绞缠,拉扯,直至被搅弄成一滩一滩的碎泥。
这还不算什么。
这种痛他早在八九岁的年纪就感受过了。那时伯父伯母刚给他种下情契,年幼的辛眠不懂这东西的严重性,开着玩笑就将契咒念出了口。
当时的卫栖山也还小,足足缓了半个月才好。
辛眠每天都趴在他的榻边沉沉睡去,尚且肉乎饱满的脸蛋上总是挂着晶莹泪珠。
多少年了,再次感受到体内的情契,他的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而后才被尖锐又细密的剧痛吞噬。
比身体更痛的,是他的心。
情契还在,意味着唯一知晓情咒的辛眠还在。
辛眠还在。
她还在。
她定然是复生了!
周雪芥没有骗人!
这世上竟真有让死人复生的法子!
可是,辛眠还在,他却对着周雪微,对着曾经欺负凌辱辛眠的仇人说他愿意娶她。
该死该死该死!
他真的早就该死了!
尽管无比渴望见到活着的辛眠,但卫栖山不敢起来,甚至不敢抬头,不敢看向他所感应到的方向,幸好这双手还有力气,还能这般窝囊地掌掴自己。
他活该。
一切都乱了套,周雪微在尖叫,周雪芥在狂笑,周衍在死撑面子,宾客们在看热闹。辛眠隐在人群里,目光从他们所有人脸上滑过,落在跪伏于地的卫栖山身上。
惊喜吗?你们。
嘻嘻。
卫栖山如此痛苦,周雪微如此失态,这才叫好戏呀,这才叫精彩呀。
太爽了。
辛眠的唇角被无形的手扯开细微的弧度。
“你居然敢耍我?你居然敢如此戏弄于我?卫栖山!你去死吧!”
周雪微厉声尖喝,右手横出,将一条九节骨鞭握在掌心,盛怒而扭曲的脸依旧高高昂起,显露出盛气凌人的矜傲。
鞭子落在卫栖山背上,霎时抽出指头粗的血痕。
周雪微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骨鞭一次次甩下,每次和身体相撞都发出清脆的声响,每次落下都皮开肉绽。
终于,周衍喝止了她:“微儿。”
周雪微美眸之中充满血丝,显然已气到了极点。
周雪芥漫不经心地劝道:“姐姐你今日过于失态了,收手吧,他快要被你打死了。”
不说还好,他一说,周雪微便又要举鞭。
周衍大掌一挥,倏乎掀来一阵狂风,卷着周雪微迅速远去,崩溃的辱骂和叫喊声却依稀可闻。
“让诸位看笑话了。”
周衍脸色阴沉,甩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带着周雪芥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