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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最开始那么大惊小怪了,她平静地说道:“缘一大人,暂时还未发现阿织小姐的踪迹……”

鬼杀队的成员都知道继国缘一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被鬼掳走的人。

鬼无法控制吃人的本能,每个加入鬼杀队的人,都无比清楚这个事实,因为他们都亲眼目睹过鬼吃人的惨剧。

而继国缘一,这个在鬼杀队当中如同神祇一样的男人,却好像并不认可这个事实。

他在寻找一个可能,也在寻找一个不可能。

——阿织是否还活着?

——兄长为什么变成了鬼?

夜晚的篝火旁,继国缘一静静擦拭着佩刀,火焰在他暗红的眼眸中跳动。

他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象阿织被带走的场景。

他曾跪在床前,亲手抚过那些挣扎的痕迹,也正是如此,他才能一遍遍自虐般地清晰回想起那些无助的指印。

刀身反射的寒光刺痛了眼睛。

“无能。”继国缘一对自己说。

作为剑士,他没能斩杀鬼舞辻无惨;作为弟弟,他没能阻止兄长变成鬼;作为…作为曾经许诺过会保护阿织的人,他却没能够在她最害怕的时候赶到。

继国缘一很痛苦。

鬼王未灭,兄长成鬼,而阿织……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他没能做成任何一件事。

他是一个无能的人。

◇◇◇◇◇◇

京都的秋意浓得化不开,枫红似血,层层叠叠染透了宅邸的高墙。

这处悬挂着“九条”家纹的深宅内院,却死寂得令人窒息,风穿过回廊发出空洞的呜声,庭院里不见半个人影。

阿织坐在廊下,手指尖轻轻拨弄着琴弦。

太阳落下时,她可以在整个九条宅邸活动,太阳升起时,她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屋子里了。

阿织不喜欢这样,她的时间完全颠倒了,不仅如此,她还被逼着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

“指法错了。”黑死牟提醒道。

他就在不远处,穿着深色的直垂,衣襟一丝不苟地交叠着,仿佛还是那个恪守礼仪的继国家主。

阿织的手指微微一顿,琴音戛然而止,她抿了抿唇,没有抬头,一点都不想理黑死牟。

黑死牟沉默了片刻,然后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无声。

可阿织仍能感受到那股阴冷的鬼气缓缓逼近,她下意识地缩紧了肩膀,指尖死死抵在琴弦上,不敢再动。

即便知道了黑死牟就是继国岩胜,也隐约意识到黑死牟不会伤害她,阿织还是会被那六只眼睛给吓到。

黑死牟在阿织身旁跪坐下来,宽大的衣袖垂落,带着淡淡的沉香气味。

他没有触碰阿织,只是伸手覆在琴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琴弦震颤,发出清越的声响。

“这里,应该这样弹。”

他在认真地做着示范,和他恶鬼的外表很是不符。

阿织没有反应,还抽回了手,固执地别过脸,看向越过高墙进了庭院的红枫。

弹奏的琴最初就在廊下放着,这琴价值不菲,用上好的桐木制成,漆面光滑如镜,琴尾雕刻着细致的藤花纹路。

在这座寂静的宅邸当中,阿织除了发呆以及偶尔在庭院内走几步之外,她别无选择。

她在夜间闲逛的时候发现了这把琴,只凑近看了下,小心地触碰了琴弦,就被黑死牟抓到了。

然后在阿织害怕又震惊的目光之下,黑死牟弹奏了一段古朴而沉静的旋律。

阿织听过这首曲子,是贵族间流传的和歌调子,以前在继国府中,鹤岗在教习和歌时弹奏过。

她没想到的是,黑死牟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