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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划过地面,留下不甚明显的动静。

阿织头发擦得很囫囵,堪堪维持在不滴水的状态,身体部分的换上干衣服就差不多了……她唯独不敢用这条毛巾擦脚。

阿织之前是光脚在泥地上走过的,虽然也踩过水坑冲掉了一些泥,但或多或少还有些残留,其实也并不是很脏,只是她自己觉得有点硌应。

她不敢直接踩在蒲团上,而是把脚腕搭在蒲团边缘,两只脚踩在地板上。

在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目光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和看起来没有一点点狼狈之相的黑死牟比起来,阿织觉得自己脏兮兮的。

尽管她的身上披着的也是一件干净的衣物,她的内心也从单纯的害怕也逐渐出现了一点点的难为情,不自觉地蜷缩起了脚趾。

事实却与她想的恰恰相反。

少女本就生得漂亮,浓密纤长的睫羽垂出惹人怜爱的弧度,美目含怯,鬓间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脖颈上。

这一切都没有折损她的美丽,像是从水中上岸的勾人心魂的精怪。

白皙的小腿规律地交叠在一起,她太白了,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同散发着淡淡的光,更增添几分脆弱感和易碎感。

但她太紧张了,像是遇到了危险要把自己缩回贝壳的贝类那样,那唯独剩下的部分就在明显不过了,黑死牟的目光落在了阿织的脚上。

阿织看出了他的意思,她又迷茫了。

虽然换了衣服,但是身体上的寒冷根本没有那么容易驱散,阿织的手脚本就很僵硬,再加上因为黑死牟的注视而又猛涨的紧张……

她手指哆嗦着差点拿不稳布巾,胡乱地在脚上蹭了几下也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反而将一点污渍晕得更开了。

高大的阴影慢慢投了过来,阿织呼吸一滞,脊背忍不住冒出了汗,就看到威严的上弦靠近了她。

他蹲下身体,半屈着一条腿,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脚腕悬在半空,另一只手从阿织的手中抽走了毛巾,面无表情地开始擦拭她脚上的污渍。

力道控制在刚刚好的程度。

从来没有人给阿织擦过脚,她也从未要求过别人给她擦脚,她觉得这是种不太尊重别人的表现。

而这个本该凶恶的不行的上弦现在在给她擦脚,像做梦一样……不,再怎么做梦也不会出现的事。

过于诡异的发展让阿织觉得有些不真实,她震惊到失语,但上弦一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黑死牟擦得细致极了,他仔细地照顾到了少女脚上的每一个趾缝和每一寸皮肤,一丝不苟得像是对待极为精细的艺术品那样。

这个过程中,他的手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少女的皮肤。

阿织才知道,原来鬼的指腹也是很粗糙的,和义勇和锖兔他们差不多,也有厚厚的茧子,是长期经过训练留下的。

因为鬼能够再生自己的躯体,阿织以为他们的每一块皮肤应该都是光滑的,之前因为恐惧她没机会去注意这些,现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之下,她竟然无端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且……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上弦的手,不是很冷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热?

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倒去,阿织朝后撑着胳膊,眉头皱到一起,眼睛里划过迷茫。

她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即便是跪坐着也显得格外庞大的六眼恶鬼,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举动。

——好怪。

雪白柔软的小脚被握在手掌里时被衬得更小了,珍珠一样的脚趾擦拭干净后泛着动人的粉色,这双脚应当是踩在最柔软的天鹅绒上。

现在却是颇为紧张的状态,足弓绷紧得像是弓,脚背上弓出明显的的青色脉络,趾骨内扣蜷缩着,展示出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