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2 / 4)

虚样……”

一群人叽叽喳喳,有人讳莫如深,有人轻浮冒犯,庄绒儿再没有了先前如水的心境。

她打开一截竹筒,扔到了地上,面色不虞。

微如尘粒的蛊虫们顺从主人心意,从窗缝中飞出。

先前还在嚼她舌根的那名光头散客张了张口,话未说完,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脸颊憋得通红,继而变得青紫,不由从椅子上滑跪在地。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了然地噤了声,谁也没有去多管闲事。

不知此人怎么敢以并不算顶高的修为而大放厥词的。

哭佛侍者又神出鬼没地走到那人旁边,将人“扶起”送到了门口不再管顾。

兽头乐师们甩了甩手,奏起第二支曲子。

一群花脸壮汉抬起笼子,转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笑佛面具的侍者站在台上,手中托着一枚华丽金簪。

有人惊呼:“……赤金流光,血虫纹刻,这莫非是血泣流沙簪?”

“兄台可能详讲一二?”

“血泣流沙簪落地成城,以幻术结成小千界,将方圆一里中人困入流沙城中。据说那流沙城轻易难出得来,城池旷大而街巷雷同,宛若迷城!想逃出小千界,必须以灵力击破沙眼,光是找到那沙眼就需得不少功夫。”

“此物用以遁逃保命,绝对是至上法宝,虽进攻性不强,却绝对能拖延时间,哪怕在至上大能面前施用,也足以困住其两三秒……”

“早便听闻唱宝会中会有雪泣娘子的旧物,原来是这簪子。”

“尤雪泣当真死了?”

“法宝都离了身,看来佳人确实早已香消玉殒……”

“庄家真是好能耐,据说后面还会有噬神珠和筑灵枝,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庄绒儿没有兴趣再看,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房门,猜想着它会在哪一瞬间打开。

空空如也的蒲叶回到她窗前等待二轮的唱宝。

她心跳很快,快到了不舒适的地步。

门被叩响的同时她立刻出言道:“进来——”

花脸壮汉们将金笼小心地放到她的雅阁内,俯首作揖,倒退着走出去。

门一关上,庄绒儿就捂住心口,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清心丹服下。

她在金笼进门的那一刻便站起身,此时也依然站在原地凝望着金笼中的人。

那人再次昏迷过去,头无力地倚靠在笼子上,发丝低垂,依稀有一截白皙的脖颈露出,上面有一道绳索留下的红印,颇为刺眼。

庄绒儿缓缓走上前,扶住笼身有些僵涩地坐在一旁。

人声嘈杂,她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肆意扫视着此人的眉眼,用目光刻画他的身形。

尽管狼狈,折损,却比石像要鲜活、精致、温热数百倍。

她当然清楚这是两个人,但这不妨碍她有些恍神。

她克制不住地伸出手去碰那人的脸,去拨顺那些凌乱的发丝,不料对方竟突然睁开了眼。

庄绒儿没有收回手。

就顶着那冰冷而涣散的目光摩挲他紧抿的唇,哪怕手抖得厉害。

男人勉强聚焦的目光盯着她,微微张了口,送出一道温热的喘息。

庄绒儿感觉被烫到整条胳膊都酥麻了,却依然没有收手,反而将指头前伸。

只是指腹下干裂的触感,与探入唇腔中的指尖所感受到的濡湿反差巨大,惹得她身形微微一顿,整个人像被点燃了一般体温升高。

她阴暗而卑劣的心突然躁动起来,她明白自己买下奴隶可以做什么了。

——做她的伴侣。

将荆淮复生是她的执念,她依然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