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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快,一步接一步锋锐逼人,一枚枚黑子串联在一起,像一条沉重锁链。

由此带来的威圧感越发明显,但阿淮不动声色,倒是倾海楼自己率先破了功。

他似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经历,勾起唇角,忍俊不禁道:“……你倒是比庄

绒儿厉害得多。”

这句话让阿淮不禁抬起了头,他的手定在原地,看了整盘棋局里他望向倾海楼的第一眼,眼眸中不免带了一些冷意。

倾海楼似乎没有察觉,摇摇头,继续出棋。

但这之后,他的速度慢了许多,每出一步都要斟酌许久。

阿淮则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继续同他对弈。

这盘残局布置得很是奇怪,看似黑子占据上风,但它分明又像在喂白子一般,留出许多可供翻身的破绽。

然而如果真的以白子去占那些破绽,又会重新落回到黑子的围困中。

这一局棋比当初在星罗海下的结界中与荆一诩的虚影所下的那局要艰难得多。

阿淮的心境也难免没有他外表那样平静。

他隐隐知晓这一局他不可以输,他只能赢。

……

天光发生了几轮变化,远山的尽头有红光初生。

倾海楼指尖摩挲着最后一枚黑子,棋局已然终结,却见他眼底微光流转,似笑非笑地抬起了头。

对面的阿淮依旧静坐,面色淡然,未显喜色,只有掌心因长久执子而渗出的薄汗,被凌晨雨后的冷风轻轻吹散。

他赢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局赢得有多艰难。

“我曾经输给庄绒儿时,欠她一个答案。”倾海楼忽然道,“那时,她问我知不知道你从哪里来。”

“……”

“我说,今日之我,的确不知,昨日之我,或许知晓。”倾海楼微笑,“如今,已至明日,我的确知道你从哪里来了。”

阿淮的呼吸滞了半秒,他依然忍住没有接下倾海楼的话,只是无言地望着他。

好在倾海楼也不需要他的回应,他只是想将一切诉说出来,便在沉默了足够久以后,再次张口说道:“在这明日里,你同样赢了我……我也该送你一个答案。”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手,那颗被夹在两指间的黑子并未落回棋盘,而是顺着他突发的攻击径直向阿淮射来。

那动作快到极致,棋子破风之声不过转瞬,以霹雳之势直击阿淮心口。

阿淮身形一凛,本能想要闪避,可被他安放在胸口的锦囊却灼热发烫,变得沉重无比,好像不再随他左右移动,而是在半空中固定住了一般——那正是他离开摧寰谷前,自庄绒儿的阁楼中取走的东西。

他很清楚余还冶暗访摧寰谷,正是为这样东西而来,甚至连探查他的情况都只是顺带。

他更清楚这样东西有怎样的价值……

他怎么会察觉不到,镜囊里的东西是一个人的残魂。

而这个人谁,向来也只会有一个答案。

此刻该做怎样的选择,他都不需要犹豫,身受重伤不重要,绝不可能让荆淮的残魂被毁掉。

阿淮为此不曾闪躲,干脆将锦囊握在手中,抬眸迎向向他攻来的黑子,杀气四散,背后的剑亦发出嗡鸣。

那一刹那,他听见倾海楼笑了。

来不及分辨他笑声中的其他情绪,阿淮冷着脸将黑子捏碎的那一刻,分明感觉到已经被他保护在另一手掌心中的锦囊还是破裂了。

那股让人难以招架的热意顺着他的手臂直达他的胸腔,而后再未游走,死死地盘踞住他的心口。

他的眼前骤然一暗,尖锐的痛意直达大脑深处,他任是如何能够忍痛也不由得面色惨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