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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似乎不能够任意摆布。

谁会想到,一尊极渊污泥铸成的身子,还当真能拟出荆淮本尊的一二分神韵?

余还冶拧眉看着“荆淮”的背影,直至他彻底消失,这才抬起头望向不远处天空中速降中的东西,冷着脸啐道:“麻烦。”

……

轰隆声越靠越近,又逐渐飘远。

雪地之中,已经完全没有先前两人的痕迹了。

庄绒儿和阿淮都被天上冲下来的巨物卷走,随之朝着西南方疾驰而去。

巨物的真身隐匿在云中,从偶尔透出的影子去看,好似一条威猛骁勇的白龙。

但仔细辨认就会发现它身上头上都光秃秃的,原来是条在云中穿梭的巨蟒。

这是刚刚结束蜕皮的小蛇。

或者说,此刻它俨然是条中蛇了。

在血池里意识昏沉时,它是被与庄绒儿共生的痛意唤醒的。

这一次蜕皮期似乎度过了,它实力大增,可是根本来不及庆祝,血脉共鸣间那种离奇的阻隔感是前所未有的,庄绒儿绝对是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它忍不住想问责,为什么当他不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主人就会遇到危险?

那个阿淮一定靠不住!

还有水珏又去干什么去了?难道不知道危急关头搭把手的道理?

小蛇不敢耽搁,一边靠唾骂旁人缓解自身对庄绒儿的担心,一边循着冥冥中在指引着它的方向一直飞。

它怀疑自己飞到了世界尽头,终于在这一片冰天雪地将昏迷的庄绒儿和不中用的阿淮带走。

一路上紧赶慢赶,等不知疲惫地回到催寰谷,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了。

被它的蛇尾卷着的二人一直没有苏醒迹象,可小蛇也没有心力看顾,它知道庄绒儿回到家里起码不会出事了,一颗心安定下去,意识马上就又要昏沉。

它的此番救援行动其实完全是被危险给强行唤醒的,待危机感稍稍解除,整条蛇一松懈,就彻底软趴趴地变回了一条不足手腕粗的小蛇。

它最后挣扎地看了眼躺在距离谷口不足几米位置的两人一眼,隐约想起谷里根本不剩下几个下人了,剩下的那几名老弱病残还不知道能不能摸到这里来,那些人往日都不往催寰谷外围走,怕遇到毒虫。

万一没人来抬庄绒儿和阿淮进房间可怎么办?

小蛇很担心,也在思考,可它终究耐不过本能,两秒后还是晃晃悠悠地朝谷中深处的血池爬去,整条隐入其中不见了。

……

庄绒儿最后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也并不会去仔细琢磨。

好消息是醒过来的那一刻,她除了还是看不见外,开始能够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闻到一些轻薄的气味。

包括触觉,她现在躺在床榻上,裸露出的皮肤能感觉到锦缎的柔软,双手攥起,能感觉到自己掌心中的纹路。

与血池的关联是那么近,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催寰谷,且除视觉外的五感的封闭已经松动了。

那么,究竟已经过去了几日?

阿淮的情况又如何,他……死去几天了?

一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她整颗心都沉坠下去。

但她确信自己的表情未变分毫,甚至向身侧探出的手都是极稳的。

如她所愿,她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臂,指尖能体会到的温度是温冷的,但若考虑到她此时尚未完全恢复的感官,恐怕那实际该是冰凉的。

她始终,感受不到脉搏。

一定是感官还太过于迟钝的缘故吧。

庄绒儿静止不动,眼睛也不眨,空洞洞地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