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吗?她是不是被妖物夺了舍?!”
“死人了!快、快去请映月宫的大人们!”
“这……这该不是戏里的一部分吧?”
“开什么玩笑!红姑姑都断了气了……且看那老板的脸色白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摔在台下了!”
“夭寿了,月满夜宴上出了凶杀案啊!”
嘈杂的哭喊声一道接着一道,围观的众人有的在往外逃,有的在往前挤。
众目睽睽下的“白娘子”沉着脸站定,他的头昏昏沉沉,整个人处于一种将倒不倒的眩晕状态,只能勉强保持清醒,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
他能感觉到台下有无数双眼睛定格在他的身上,他们惊惧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
幻觉还没有结束!
这意味着被他杀掉的戏子并不是幻境的眼……哪怕她穿着那么华丽张扬的衣服站在舞台中央。
他记得主人说过,所有的幻境都有可供突破的眼,比如流沙城幻境中存在的沙眼。幻境之眼有时是物、是此中的象征,有时是人、是一切的关键,只要满足或是破坏了眼,就能从幻境中脱身。
……
幻境?
也许并非呢……
晚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多么真实,他还能闻到甜甜的花香。
今夜的月光真好,皎洁莹润,在此美景下唱一曲琼台戏,赢得众人齐声道好,该是何等享受……个屁啊!
小蛇艰难地摇了摇头,他才不要认同“白娘子”的这个身份!他是雄性成年白蛇!不是星罗国里的戏子!
他猛地抬眸,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口中厉声道:“找不到眼也无所谓,该死的,别想困住我!我大可以把这里给杀个干净!”
天阙宗的弟子们原本还隐匿在人群之中,仿佛只是寻常看客,但当台上的“白娘子”高喊着要杀个干净时,他们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
荆淮同样看向了台上,笑意微敛。
环境音实在过于嘈乱,庄绒儿也忍不住想要扭头,但荆淮竟然扶住她的脸,轻轻理了理她耳鬓的发丝。
触及到脸庞的指尖冰凉,却勾动了庄绒儿的全部注意力。
而荆淮还一心二用地点拨道:“台上之人并非白娘子,而是已经化形的蛇妖。”
他话音落下,两侧的同门都飞身而起,一跃台上。
他自己却没有动,仍然温柔地望着庄绒儿,还对她道:“机关鸟你可还喜欢?”
庄绒儿沉默了一会儿,仰着头去看他。
荆淮不动声色地把衔着庄绒儿发丝的手收回,并不介意上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转而又问道:“那日在后山,取的千丝红还够用吗?”
“……嗯。” 庄绒儿伸手去握荆淮的手,也启唇问他,“你后来是如何送我下山的?”
荆淮思索了片刻,说:“我已记不大清了,大概是背着你下去的。”
“……你认不得送我回家的路,还是靠我的蝶使在前指引,对吗?”
“对。”荆淮点头,对她微笑。
庄绒儿看了他两眼,也跟着他点头。
“是我记错了。”她说,“我还以为,你是把我放到了配剑之上,以长剑送我下山,一直送到山门外的药铺里,待鬼姥出面将我带走。”
“……”荆淮默然,凝住的笑容微微僵硬。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蛇吟惊得周遭的灯笼纷纷震颤,此中的烛火霎时飘摇,一连熄灭了数盏。
庄绒儿回身向戏台上看去,这一次,荆淮都没来得及将她拦下。
她看到台上几名天阙宗的弟子正与一条白蟒缠斗。
几人持剑布阵,口中斥道:“妖物已然现出原形,还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