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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此前在房顶上时还能感觉到的强烈的无望之爱在刚才变得非常之淡,哪怕被庄绒儿投射这份爱的对象就站在她面前,还一次性站了两个。

可那爱意仍越飘越远,好像飘离了这个世界一般。

取而代之的,他品味到的最强烈的情绪,竟然是一种恨意。

为什么?在他还没有插手之前,她的情绪就转变成了恨?

是因为不喜欢心上人的形象被魔物破坏?还是说无法接受心上人根本没有与她成婚的打算?

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种超出掌控的变化让魇姬觉得棘手,他犹豫着是否将游戏进行下去,还是换另一种更保守的方式饱餐一顿……

而就在这样犹豫、探究的过程中,他自己竟然也生出了复杂且味美的情绪,忐忑与好奇,糅杂在一起,竟近似于心动的体验。

他的呼吸不由得加快,回味着庄绒儿临走前的那个微笑,只觉得他又品味到了第三种东西——一种让人心跳的疯意,带着隐蔽的破坏欲。

原来这也是一种情绪

,是一种带着致命危险性、却也让人欲罢不能的刺激。

由魇姬化作的白衣荆淮像是喘不过气一般抬手抚住胸口,他的脸上带着某种病态的红晕,舌尖不自主地伸出来舔了舔唇,下一秒,他也飞身而起,向着大典的礼台方向而去。

也许他会遇到超出承受能力的波折,但这是他接近极乐,本该付出的代价。

……

“……这是什么声音?”

地牢之中,书芊荷支起耳朵,隐隐听到了某些器乐的动静。

“月誓之礼。”

无横拧眉回答,他再次将手放到囚笼的栏杆上,咬紧牙关,依然没能撼动它分毫。

“那岂不是意味着,马上就到了妖物血祭的时辰?”书芊荷心中有愧,若不是她灵机一动,还不至于把师叔送进牢房……

“这囚牢究竟是何材质,怎得就是弄不断?!”小蛇全然没了耐心,此刻他也忘记了自己先前说的绝对相信主人的话,试图寻找自救的出路。

他张大了嘴咬到栏杆上,一张脸狰狞变形,看得书芊荷都跟着牙酸。

“一个幻境,有必要这么还原吗?”

书芊荷讷讷道。

和认为幻境假得离谱的小蛇不同,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逼真了,尤其是先前镇上的人们……

她倏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咬住了唇。

是了,这里的人们表现那么鲜活,是因为他们是星罗国臣民亡魂的一部分,被吞世鲸困在肚中,演绎幻境浮世……

前世就是这样,如此发酵而出的怨气使得他们埋伏在被吞噬的修士间,通过伪装骗得杀人的机会,似水鬼般发泄仇恨。

今生……今生会不会也是如此?只不过众人被困的魂灵还未发展到怨气横生的一步?只不过他们也被吞世鲸腹中的绮景骗过了去?

“等等……我想到了一个逃出去的办法。”无横盯着土质的地面,突然拍了拍脑门。

而就在此时,天地忽地又颤动了起来。

“又开始了,这是第二次!”

三人的动作一起停了下来,书芊荷慌忙地倚靠到墙角,她在前世的幻境中陪同经历过使星罗国覆灭的地龙之劫,对这样的颤动很是敏感恐惧,哪怕明知它与地龙翻滚似乎有些不同,也吓得浑身绷紧。

“还没结束……这一次的摇晃快持续五分钟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横以手指触碰着地面,半晌后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道:“这是不是代表着,吞世鲸在外头与人缠斗……且,且居于下风?”

这的确是个不可思议的假设。

——外头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