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隐月穿云刀后,几乎是逃回的催寰谷。
鬼姥瞧不上这些粗人舞弄的兵戈,让她自己收着。
她将这把刀收进库中,再未拿出来过,只是后来的很多个夜,她都会想起那一次被魇姬作弄的接触。
……荆淮的胸膛,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她将记忆回溯回那个瞬间,在心里偷偷地唤着“夫君”。
记忆中的人不会回应,也不会拒绝。
还好这样丢脸的事,没有人会听见。
也可惜这样丢脸的事……他永远不可能听见。
……
“娘子?”阿婆小心地碰了碰庄绒儿的肩膀,见她镜中的眼神定回自己身上,才道,“门口有位郎君找你,许是你的夫君?虽然此时见面不合礼数……可他,也许是找你有急事商议?”
阿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明知道不合礼数还要劝新娘出去,她羞得老脸一红,可是嘴上仍然说着:“快出去见见吧,别叫他等久了。”
“夫君……”
庄绒儿无声重复,点头的样子有些漫不经心。
她正欲起身,然而天地忽然悄无声息地晃动了一瞬,不是如地龙翻身一般剧烈的摇晃,而是一种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失重感,持续大约三秒。
庄绒儿微愣,同时观察到房间里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她们的眼神忽而空洞,神色变得麻木,就好像离奇丢了魂儿似的。
不过,这一切只维持了极短的刹那。
当震颤渐止,大地归于平稳,众人眼底的茫然和恍惚也迅速褪去,她们恢复了之前的谈笑,仿佛根本没感受到天地的晃动,所以不为此惊慌失措,而方才的一切只是她庄绒儿一人的错觉。
她定定地看了她们几眼,因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而心跳加快了两分,本能地仰头向天外看去,当然,她只能看到封闭的房顶。
庄绒儿停顿数秒,在阿婆的下一句催促中,起身向屋外走去。
……
“姑娘。”
门口等待她的男子,仍旧是一袭胜雪白衣,与她一袭红裙很不相衬。
月誓之礼将至,而荆淮没有换婚服。
他不再叫她绒儿,而称呼她为姑娘。
他神情凝重,给出了相当合理的解释:“庄姑娘,魇姬扮成了我的模样,竟想以我之名与你缔结婚姻,我担心她对你不利,特来找你商议……”
“绒儿——”
一声呼呵将他的话中断。
自夜色中飞驰而来的人,竟有着与面前男子一般无二的面容,他们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服饰。
身着大红色喜服的荆淮被衬得多出几分妖冶,他面上露出些微隐怒,持剑赶来,冷声道,“此乃魇姬!莫要听他诡辩!你我二人,此时联手,将之除而后快!”
“你这魔物,实在猖狂。”白衣荆淮抿唇,同样抬手握剑,眉宇间漫上杀意。
锣鼓声适时响起,月誓之礼的奏乐已经开始了。
庄绒儿盯着二人,冷不丁地道了句:“吉时已到,我该去成亲了。”
短兵相接的场面一时被冻结住,两张俊美的脸上是一比一复刻的错愕。
“不管是谁,获胜的那一个,来做我的新郎吧。”她微笑着轻声道。
有些事情,她更想在大典上进行。
……
盯着庄绒儿的背影消失,红衣荆淮微不可见地皱眉,他下意识地追随而去,根本不管顾一个与自己生着同一副面容的魔物还站在身边,更不在意一场没有了观众的血战戛然而止。
而白衣荆淮还留在原地,他被掩盖在布帛之下的眼眸中泛出些许警觉与困惑,吸气的动作轻微而小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