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相处?”
就在他几乎以为得不到回答时,耳边传来一声有些沉闷地响应。
“……嗯。”
……
地宫中透着阴冷,却并不安静。
书芊荷刚偷偷潜入进去,就听到连续不断的男子咒骂声。
“该死的胖头鱼,你这拙劣的幻境没有半点代入感!”
“你以为本大人没有当年蛇形的记忆吗?我随主人切身体验过真实,如何能被你的虚假蒙蔽!”
“等我出去了,要把你大卸八块!我果然最讨厌鱼了!啊啊啊你们都该死!”
小蛇暴躁的精神状态一览无余,而映月宫的宫人们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对喋喋不休的噪音免疫——反正这些妖物都会在夜宴结束前的最后时辰被以血祭月,至多也闹腾不了多久了。
另一头的蜈蚣精就好得多,刚送进来还没醒,像具死尸一样盘着,一动不动。
书芊荷待宫人撤离后,快步往小蛇所在的囚笼边蹭去。
她确定这位妖修也是觉醒之人,忙小声招呼道:“前辈!”
小蛇阴涔涔地看瞥她一眼,嘴里的咒骂根本不带停的,此刻只怕除了庄绒儿的出现,谁都不能让他对所处环境的怨愤减轻。
两人并没见过,他不认识自己,书芊荷只好开门见山:“前辈莫急,我和您一样,是被吞世鲸吃进肚子的修士,也勘破了此乃幻境!”
“哼!狡猾的胖头鱼,还来布下二轮幻觉,企图让我受骗?”小蛇不屑道,“你我又不认识,你却找到我说这些话,可见你也是个专针对于我的虚影罢了!走开!”
“不是的!我在摘星镇的酒楼里和前辈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前辈和庄谷主与阿淮师弟在一起!”书芊荷忙道。
小蛇似乎把话听进去了,眯起眼睛打量她,忽而道:“你是不是臭蜈蚣在找的那个人?”
“对!无横正是我师叔……不过他和谷主与阿淮师弟一般,暂时还受着幻境的影响,神志不清……”
“胡说!”小蛇咬牙,“主人不可能会被小小幻境蛊惑……”但他说着说着也自己心虚起来,因为他记得意识中断前似乎曾在台下看到过庄绒儿的身影,且最后冲上来将他一下子打晕的帛带也的确像主人的手笔。
如果主人是清醒的,为何要打他困他?
如果主人是迷醉的,不就又不符合她在他心中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高大形象?
“主人不管怎么做,必定有她自己的考量在里头……你,你少插嘴!”小蛇只顾先将主人的形象维护住,可他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来,唯有转而说道,“还有!你说的什么阿淮师弟,可别给他脸上贴金了!你看到的那个厉害修士是幻境重现过的荆淮!才不是空有皮囊的阿淮呢。”
“荆淮?”
书芊荷怔了一瞬,她大概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印象非常模糊,只记得大概是百年前与极源秽物血战过的某位豪杰。
不知为何,他的事迹好像并不突出,起码年轻一代对他少有了解。
“……对,荆淮。”
这句低哑的女声一传来,书芊荷和小蛇都循声看去。
另一座囚笼里的蜈蚣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此刻那里只有一个男子憔悴的背影。
他衣衫凌乱,面壁枯坐,不知是不是觉得难堪或尴尬,不愿以正面示人。
书芊荷反应过来,连忙蹭步过去,小声唤道:“师叔,你是不是……”
“是。”无横急忙将她的话截断,随即像是生怕她问出什么与先前的遭遇相关的问题似的,马不停蹄地开口道,“是荆淮,他一定就是吞世鲸腹中幻境之眼。”
“……你是如何确定的?”
“……因为一点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