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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再过不久就要塌陷似的。

庄绒儿的灵力早在先前与环境的对抗中面临枯竭,她的避水珠也早已化成血滴。

此刻威压散去,她面色惨白如纸,近乎无法呼吸。

可腰上的那根手臂并未离去。

被她冷眼而对的男人只是短暂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贴了过来……以唇齿渡气。

没有任何旖旎或暧昧,他目光澄澈冷静,指尖探入她腰间的袋中取出一颗避水珠后,唇瓣便迅速离开了她的唇,换作以指尖将避水珠送入到她口中。

庄绒儿更是无神体会那浅尝辄止的逾矩,待避水珠入口后她的痛苦感才略微减弱,她终于能有些其他的觉察,比如此刻,她手中多了一把冰凉的铁器。

因为她几乎没力气去握住它,所以有

一双手扣在她手上,帮她扶着这把利剑。

扶着这把……本该属于荆淮的剑。

庄绒儿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抖了一下。

她忽然拿起剑横到了身前。

而被针对的目标阿淮快速退后,但肩膀还是被剑尖抵住。

锋利的金属刺破衣料轻而易举,只是短暂触碰的一刻,那里已经形成伤口,有鲜血渗了出来。

阿淮抿唇沉默,没有再退。

外伤浸满海水,想必疼痛难忍,他的眉头却都不皱一下,只是静默地看着庄绒儿。

看到庄绒儿的手腕坠了一下,因无力而向下倾斜。

看到她持剑的整条手臂都抖了起来。

拿起这把剑对她而言有点吃力,可她却不肯松开。

眼看这把剑要直接滑落到地上,阿淮抬手握住了剑刃,止住了它失控的趋势。

他似乎是面无表情的,但好像又有着复杂的情绪,只不过叫人看不明。

剑刃有多锋利他的肩膀已然见识过。

此刻指缝间果然流出鲜血,但他没有感到多大的痛意,更多的只有无力。

他再次收紧握住剑刃的手,神兵削铁如泥,他的指骨可以随时被斩断,可他竟毫不畏惧不肯松手。

掌心中的皮肉绽开,鲜血淋漓,血痕残留在剑刃之上,寒芒映衬着他二人的脸。

庄绒儿的眼睛被滴下来的血珠刺痛了几分,那比肩膀衣料上渗出的血更直观更鲜明,终于冲击到她的部分神经。

自始至终,从倾海楼离去之后,她的思绪就好像再也没有清明过。

剑明明已经在她手上……她难道想抹杀阿淮吗?

并不,并不是这样……

一股几乎将她淹没的庞大酸涩与无措感猛烈涌出。

她后退,却又似有所觉,垂眸看向自己的裙摆,那里有一颗和血珠近乎无差的红色小虫,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了——朱砂螟,溶于经脉,勾动心魔……

她为催寰谷谷主,毒性再烈的蛊虫都不可能对她生出丁点影响才对,她更不可能受其影响而一无所知。

除非……就和此前在流沙城中遇过的傀儡虫一样,它们受到了某些外力的加持。

比如,极渊邪物。

庄绒儿瞳孔放大,本能地抬头看着洞口的方向。

但四周的石壁开始龟裂,墙壁上的裂痕如同蛛网一般迅速蔓延,每一次震动都让地面下陷一分。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空荡的空间里。

自神兵被拔出后就开始震荡终于演化到不容忽视的程度——没有时间了,这里马上就会坍塌!

阿淮反应过来,干脆就着对剑刃的握持将剑身整个夺过,于手中转向,无名神剑的剑柄被他握于血肉模糊的掌心中。

他动作极快地再度近身揽住庄绒儿的腰,将她一把抱起,一手持剑,一剑插到岩壁之上,借力腾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