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住了砖石的表层。
“你们这群粗鄙的杂鱼都在痴人说梦,我嫂嫂她根本不在这个什么破鬼城里!怎么可能是她杀的人?”她一脸愤懑地反驳着他人,可她面前根本空无一人。
“那个什么破长老,他愿意死便死了,跟嫂嫂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这些没脑子的蠢货只会造谣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
她咬牙,又惧又怒地瞪着几十米外站在一起的三五名修士,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不停咒骂,“通通去死……等本小姐出去了,一定给你们点颜色看……”
一条青绿色的蛇从面前游过,吓得水芜一个激灵,慌忙收声。
她缓过神来后视线稍定,胸腔起伏间觉得那青蛇很是眼熟,仿佛初见嫂嫂时,她头上别着的碧玉珠钗。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这种颜色的蛇吗?
水芜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青蛇似乎回头瞥了她一眼,极快地游动到城门的方向去。
庄绒儿藏身在拐墙后,放下手中空荡的竹筒,引着青蛇回到里面。
她放出的探路者顺利引出来了一个城中修士,可是看清了那人是谁后,庄绒儿又觉得有些棘手。
“怎么是你?”
她不禁哑然。
本是做着不打草惊蛇的准备,想揪出一个人盘问过后再视情况伪装身份进城的。
没想到这个人是水芜。
或许她应当再放青蛇走一遭。
“嫂嫂!你……”水芜面上的惊喜一闪而过,看来她并没有记昨日的被甩之仇,但很快她就咬住嘴唇,眼看着又要哭了,“你还是快走吧,一群疯子正说着要抓你呢!”
她肉眼可见的狼狈,发髻歪歪斜斜,好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像是刚逃难回来似的。
庄绒儿已经没有了反复去纠正称呼的耐心,反正水芜也根本听不进去,她只是递过去一个丹盒,低声问道:“从昨晚沙暴出现之后,城中都发生了什么,可否讲与我听?”
水芜下意识地接过丹盒向下看去。
“谢礼……糖丸,你可以现在吃掉。”庄绒儿怕自己不解释一句的话水芜就难以进入正题。
“噢,噢,还是留着之后吃吧。昨晚沙暴起了以后,一个杂鱼带我躲进了城里的房子。
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开始,沙暴倒是停了,可又有一阵鬼哭狼嚎……”水芜苦着脸。
“说是百鬼游街,有人用恶鬼盘害人呢!我就听见好多双鬼手不停拍门,外头全是可怕的声音……
今天一早,就看见死了不少人,嫂嫂你现在进城去看,还能看见那些人的尸体呢!
还有一堆动物的尸首,狐狸、野猪、山鸡,都是之前唱宝会里那些奏乐的妖怪仆从!”
水芜说话间将丹盒小心地收到怀中,庄绒儿注意到了她怀里还揣着一样格外眼熟的东西,她心中一紧,语气凝重:“唱宝会的哭佛侍者也死了?”
水芜愣了一下,从怀里抽出那张哭佛面具,“那个无礼狂徒死没死却也不知道,这面具是我昨日黄昏时分捡到的。”
“还有一个什么天阙宗的长老也死了,五脏六腑均被啃食,其他人非要说他不是被鬼杀的,是被嫂嫂你杀的。”水芜紧张地抬眼望着她,“现在城里不少人对你有敌意,还商量着围攻手段,嫂嫂,你准备如何是好?”
五脏六腑均被啃食……
不就是她用来交换阿淮的催命蛊?
“这群人怎么不去围攻恶鬼盘的所有者?”庄绒儿不悦道。
“试图抓过,可是没人知道他是谁……这不就意味着,那个坏东西就潜伏在我们身边呢?”
庄绒儿松开紧锁的眉头,又拿出一枚丹盒递了过去。